五天后。
建筑學院食堂。
蔣南孫夾了兩口菜就沒胃口吃了,把筷子一丟。
對面坐著的朱鎖鎖抬頭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蔣南孫說道:“我吃飽了。”
“吃飽了?那你不吃,我吃……”她從蔣南孫的餐盤里夾了一塊茄子放進嘴里,眼見閨蜜沒有反應:“一個章安仁,至于嘛。要我說,你早點認識他的真實面目也好,像這種男人,沒有女人會喜歡的。做了那么多缺德事,你說他會不會出門被車撞死?”
蔣南孫說道:“小姨昨天打電話給我,找我要章安仁的聯系方式。”
朱鎖鎖一下子沒了食欲,是,章安仁幫她揭露了馬先生的底細,可是她一點都不感激這種行為,相反,還很討厭。而且駱佳明已經連續五天沒有回家了,他跟舅舅舅媽說出差了,短時間回不來,但她清楚的很,駱佳明是跟章安仁走了,可能是散心去了,具體跑哪兒了,她不知道,也不敢問,因為駱佳明是被她嚴詞拒絕后才消失不見的。
“你小姨為什么要他的聯系方式?”
“我小姨不是在意大利開了間工作室嗎?”
朱鎖鎖點點頭,意思是這事兒自己知道。
“她的那個合作伙伴前天打來電話,說要撤出來,團隊里的兩名骨干也向她婉轉地表達了準備離職的心思。”
“什么意思?”說完這句話,朱鎖鎖皺了皺眉頭:“你覺得……這事兒是章安仁干的?怎么可能!他就是一小地方來的窮酸書生,手那么長?還能伸到意大利去?”
“我也是這么想的。”蔣南孫用筷子撥弄著餐盤里的米粒:“可是我前小姨夫真的請了律師來跟我小姨分割財產,記得我小姨才回來的時候,還說前小姨夫送了她一串鉆石項鏈做分手禮物呢。那天吃飯的時候,章安仁說過,會把她的生活搞的一團糟,讓她嘗嘗走投無路的滋味。”
“笑話。”朱鎖鎖真的有一種在聽笑話的感覺,嗤之以鼻道:“你小姨跟精言集團總裁葉謹言的關系那么好,誰走投無路也輪不到她呀,你聽章安仁瞎說呢,都說咬人的狗兒不露齒,像他這種吠得厲害的,虛張聲勢罷了。”
“是這樣嗎?希望如此吧。”
蔣南孫說完這句話,忽然發現朱鎖鎖臉上表情有變,順著她的目光偏頭一瞧,只見食堂門口走進兩個人來。
一男一女,男的是章安仁,女的是……就上次在綜合樓走廊里擦肩而過的姑娘。
“去幫我打兩個菜,一葷一素,再來碗湯。”
林躍往靠窗的位置一坐,把手里的雜志放到桌上,一邊翻看一邊隨口吩咐道。
“鍋包肉和酸辣土豆絲成嗎?”
“可以。”
女人轉身往打飯窗口走去。
朱鎖鎖都驚呆了,因為以前吃飯哪次不是章安仁伺候她跟蔣南孫,簡直比保姆還貼心,比仆人還周到,這才幾天沒見,怎么跟換了個人一樣。
瞧那女孩兒長相也不錯呀,雖然沒有蔣南孫的文藝范兒,但是看起來很有活力。
不,關鍵是這才幾天,他就有新歡了?還是個那么乖巧,唯命是從的新歡?
這什么人吶!
朱鎖鎖氣得想去找章安仁理論,被蔣南孫一把按住。
“別去。”
“為什么?這樣的渣男,就應該揭露他的真面目,讓他被鄙夷,被唾棄。”
“我跟他已經分手了,你這樣做,只能顯得我在死纏爛打。”
“南孫,不能這樣想的,像這種渣男,絕不能讓他過舒服日子的。”
倆人對話的時候,去打飯的女孩兒一手端著一個菜盤走回去,放好后又去端湯,章安仁倒好,一聲不吭,連句謝謝都沒有,就專心地在那兒看書。
朱鎖鎖看得火大:“知道這女孩兒是誰嗎?”
蔣南孫搖了搖頭,意思是不知道。
“簡直丟我們女孩子的臉,上趕著給一個渣男打飯端湯,當現在是一百年前呢?”
朱鎖鎖越看越氣,心里的火噌噌地往上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