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
“你看一眼就知道了。”
李一梵懷著忐忑接在手里,翻開文件夾一瞧,映入眼簾的是“卷宗”二字。
他用手翻了翻,速度由慢而快,臉色變化就像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
“這怎么可能!”
“沒有什么不可能。”林躍說道:“這份文件只要往國際刑警組織一寄,等待李總的會是什么下場,不用我說了吧。”
李一梵完全失去了一個紳士該有的沉著,目光呆滯,面如死灰。
私募基金是一個讓人又愛又恨的東西,它對客戶的信息審查不像公募基金那么嚴格,金融監管機構對其難以形成有效控制,因此受到許多不好拋頭露面的富人的鐘愛,但是從另一個角度出發,也可以講私募基金屬于半灰色地帶,極容易觸碰監管紅線,而且有些領域是不允許它們進入的,于是一些機構通過中外合資基金的方式,避稅天堂成立公司,hk為中轉點,再把它們包裝成外資送入國門,一來對比公募基金有更高的保密性,二來披上了合法投資的外衣。
李一梵手里的卷宗,記錄了墨西哥毒梟洗黑錢的財富轉移過程,其中一部分就是在hk偽造來源投入他名下公司控制的基金,到國內拐個彎兒,再出去就成合法所得了。
就像章安仁說的,這東西要是落到國際刑警組織手里,要求這邊協查,不用半年,也不用一季,十天半月他的公司就得玩兒完,搞不好人都得進去呆一陣。
他認為之前已經是最壞的局面了,可是沒想到,對面坐的人手里還有一顆王炸。
林躍把文件夾重新塞回公文包:“我說過,激怒我的代價你付不起,如果不是唐欣在床上百般討好我為你求情,讓我不看僧面看佛面,為了她的孩子有一個好的未來給你留條退路,相信我,你不會看到這些東西。”
李一梵:“……”
關于唐欣的那段話說得很難聽,放在以前他會認為這是一個小人對一位紳士的羞辱,屬于曹賊的厚顏無恥,暴戾乖張,但是現在,他根本沒有憤怒的底氣,因為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捏在章安仁手里,對于一個萬事都要計算性價比的實用主義者來講,無論怎么算,得罪這樣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對不起,我保證以后不會再見蔣南孫。”
“我來找你為的不是這個。”
“那你想讓我做什么?”
“你應該繼續追求蔣南孫,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