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妻嚇傻了,抱著孩子連連求饒,張虎殺紅了眼,一不做二不休一刀一個,一家三口就此魂歸黃泉。
“事后,我看到那張紙上的詩,又怕官府追查,便伙同冷氏于深夜時分演了那出戲,以掩人耳目。這、這就是事情的全部經過。”張虎說完,耷拉著腦袋站在一旁,在場之人無不聽得義憤填膺,更有村民指著他破口大罵。
狄公眼中閃現難掩的憤怒,“為了這三十兩銀子,一下奪三條人命,你可真是心狠手辣啊!如此行事與禽獸何異!吳大人,此賊交給你了,務必要深挖下去,讓其將從前所犯之事全部交待,按律處置!”
“是,下官明白!”吳興重重應了一聲,接著又轉頭道,“來人,將此賊押入大牢!”
“沒想到,這么一個深山小鎮,短短時日竟連發命案,這真是山雨欲來啊。”元芳對狄公說道。
“嗯,一語中的。這兩個看似孤立的案件,其實都指向幾個共同的地方,這不能不令人深思啊。”狄公點了點頭。
兩人正說話間,圍觀的村民在一個中年婦人與春九的帶領下,竟齊齊向狄公跪了下來,狄公愣了,連忙讓大家起來,詢問這是要做什么。
中年婦人哭訴道:“先生,你一定是菩薩下凡,如此復雜的事情,居然旦夕就已弄清,請先生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
“鄉親們,快快起來,有什么困難我與吳大人,一定會替你們做主的。”狄公大聲應道。
中年婦人沒有起身,“活菩薩,我是本鎮里長之妻張王氏,因替村民張小五向那玄武大仙討說法,卻被他當場咒死,還請活菩薩為我們主持公道啊!”
狄公心里一驚,扭頭看了一眼春九,只見他的眼中也滿是懇切之意。狄公重重的點了點頭,正要答話,一旁的吳興卻將他拉到一邊,說有事相告。
吳興小聲勸道:“先生,此事要小心謹慎。我也知道那玄武大仙不是什么真神下凡,但他手段詭異,行事有恃無恐,恐怕不簡單啊。前段時間,他竟拿著州刺史的行文,讓下官配合封山禁獵,下官無奈只得遵從。”
“原來是這樣。”狄公又是一驚,但隨即心里有了計較,“此事一定要弄清楚,否則依此情形,只怕會有民變之患。”
吳興嘆了口氣,連連點頭,向狄公望去求助的眼神。狄公咳嗽了兩聲,大聲說道:“鄉親們,快快請起,你們的訴求已明白,此事我一定會替你們做主,將其查個水落石出,還大家一個公道。”
張王氏與春九一聽大喜,帶著村民連連道謝,狄公、元芳等人好說歹說才讓他站起身來,并讓大家先回去等消息,只留下了春九與張王氏。
狄公等村民都漸漸散去,對張王說道:“里長的尸身先保存在縣衙停尸間,待事情弄清楚了再下葬。”
張氏應了一聲,一旁的吳興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狄公笑道,“有什么話就直說。”
“先生神乎其技,吳興萬分佩服,只是還有一事不明,還請先生賜教。”吳興鞠了一躬,問道。
“你是想問,我是怎么知道偏房地下有銀子的,是嗎?”狄公說道。
吳興答道:“正是。”
“這很簡單,從張虎的話中可以聽出,當時張大山似乎感覺到什么危險,因此才留下了這封遺書,其實這哪是什么遺書,這是一首藏字詩。”狄公說道。
“哦?此話怎講?”吳興有些納悶,元芳也有些奇怪,疑惑的看著狄公。
狄公拿出這首詩,一邊指其中的關鍵,一邊念道:“恨不逢時偏又生,同屋難免再中傷,送汝與兒他鄉地,吾隨腳下重相逢,來生若有機緣時,愿送銀山賦予卿,取得比翼雙飛處,與君三生共度之。”
“哦!偏屋地下有銀,取之!”元芳驚道。
吳興一把搶過遺書,連看了幾遍,贊嘆道,“大人真乃神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