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能償還個屁,陳曦能做的就是超高速的社會發展,直接從公元二世紀直接給干到工業革命之前,然后使用超高水平的分配和運營手法,用經濟增幅來強行撫平一切,等這群經歷了困難的人沉醉在盛世之中,最后帶著實現夢想的快樂溺死在盛世之中!
實際上事情到元鳳十年必須要開大演武,給過去畫個休止符就是因為陳曦逐步的兌現了自己的諾言,已經勉強有力量斬斷宿業。
如果說當年講的元鳳之前既往不咎是靠個人威望和信譽強行鎮壓下去的動蕩,那么現在陳曦就能靠著其他手段逐漸的釋放,堵不如疏,有些事情壓得越狠,反噬的越猛。
反倒是外戰,陳曦可以憑良心說一點,自己元鳳主政之后的外戰,沒干過屠殺,哪怕有一些小心思,放任李優整了一些加速主義,讓婆羅門的俘虜屠戮了恒河中下游的南貴百姓,但陳曦可以摸著良心說,論跡不論心的話,自己在這一方面可以道一句圣人!
往后且不言,往前別說是外戰,內戰都是瘋癲的來回屠戮,可以無限細分的不僅僅是揚州,內戰開啟,所有的地方都可以無限細分。
所以外戰反倒好收拾,誅殺了首惡之后,那些哪怕是在戰場擊殺過漢室士卒的貴霜士卒,只要不對抗漢室的政令,也都是可以放過了,對于陳曦而言,真正困難的其實是高翼這些本土的精銳老兵。
他們之間是真的有仇的,而且是死仇,是真正意義上不共戴天,你用什么道義都不能掩蓋,哪怕將陳曦帶入到那個位置,都不可能開口原諒的罪孽,那是真正反人類的罪孽!
更何況原諒別人本就是自虐,只會帶來意難平,從人類心理學上來講,同態復仇才能讓人信念通達,而中原內戰遺留下來的罪孽,真要執行同態復仇的話,那和完蛋了基本沒有任何的區別!
故而當高翼出現在趙真面前的時候,陳曦的目光自然的垂落到了兩人身上,相比于另一邊斯拉夫尼斯大殺特殺什么的,這邊才是真正的要務。
同樣,也正因為趙真即將遭遇高翼,陳曦甚至都沒好好聽劉桐講的到底是啥玩意兒。
“你好像不怎么關注滿廷尉離開的事情啊。”劉桐發現陳曦對于自己的話有些心不在焉,帶著幾分奇怪說道。
“嗯,最多不過就是些大案,撐死查到某些個山頭上,這種事情伯寧自己會處理好的。”陳曦很是無所謂的說道。
“那不是非常大的事情嗎?”劉桐有些吃驚的詢問道,連查到某些個山頭上這種話都能說出來,這不是出大事的節奏嗎?
“現在是元鳳十年,大朝會的時候大家都在,就算真整出來了大案,大膽的處理就是了,難道還有處理不了的東西?至于些許的物資損失,又算得了什么?”陳曦很是無所謂的說道。
說這話的時候,陳曦死死地盯著趙真,他其實考慮過給趙真提前準備某些面對高翼時的話術,但最后陳曦放棄了,有些話是發自內心的去說,還是別人教的,其實對于站在對面的某些涉事極深的人而言,是能聽出來的,所以如何回答這件事,只能讓趙真自己去回答!
哪怕這種回答會造成雙方三觀的沖突,進而爆發出更大的問題,都必須要由趙真來回答。
畢竟整個大演武,趙真就是來平兗州之事的,而高翼是徐州那邊實打實的一面旗幟,相比于被抬走的黃滔,高翼才更像是旗幟。
黃滔身上沒有那樣的深仇大恨,自然也就缺了某些特質,從某種程度講黃滔在這件事上就是一個不合格的徐州大統領,不過也正常,黃滔并沒有經歷這些慘痛的事情,他的父親雖說不是壽終,但也是正常的死于疫病,并沒有那樣的仇怨。
“呃,也就只有你能說這種話了。”劉桐看了兩眼陳曦,聽到陳曦這么說了,她也確實沒辦法繼續糾纏了,算了,繼續看普拉特帶著戈爾那釣魚刷分得了,這倆人的配合,真的是不錯!
楊馱看著從地平線上直愣愣的走過來的高翼,嘆了口氣,有一說一,楊馱之前希望的情況是,高翼在小世界之中遇到了硬茬,然后被踢了出去,這樣趙真就不需要面對他這輩子最大的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