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耳旁七嘴八舌的討論聲,還有時不時感極而泣,以及回想當初自覺漢祚已衰的慟哭,司馬懿深覺,當時覺得劉協有救的自己確實是沒救了。
強忍著扭頭離開的沖動,司馬懿熬完了這一早上,再次浪費了一早上時間,司馬懿決定以后堅決不去參與這種傻瓜式的會議,講道理,這群人智商都不低啊,但混雜到一起之后怎么全部變蠢了。
不管是種輯,還是董承,亦或者王子服,伏完,說實話,這群人沒一個是笨蛋,種輯這個造反專業出身的家伙,都造了那么多次,戰友死了一波又一波,他毛事都沒有,會是智商有問題的?
伏完歷經數次大亂,但是每一次站隊都沒有出現差錯,次次都安穩下臺,在曹操時期都能坐穩自己的位置,甚至于都能獲得兵權,這會是蠢材?
這就讓司馬懿不解了,明明這群人的智力水平和為人處事都在水平線之上,怎么每次折騰到劉協這里的時候,怎么都像是強制性智商下降了一般。
說實話,若不是司馬懿仔細觀察這些人確實是真心的,恐怕司馬懿都要懷疑一下這群人是不是和他一樣在耍滑頭。
“仲達,今日如何?”不知道從哪里又搜刮了一份蔡邕書帖的鐘繇,用好不容易獲得水晶放大鏡仔細仔細的觀察著書帖,聽到司馬懿的聲音,于是開口問道。
“別提了,我以后絕對不會再去參加這種事情了。”司馬懿一臉抑郁的說道,“我當時怎么瞎了眼了呢?”
“人總有瞎了眼的時候。”鐘繇頭也不抬的說道,隨后抬起手上的放大鏡在司馬懿面前晃了晃說道,“這個時候你就需要放大鏡了,這東西還真是神奇啊。”
“你不跟著曹公去北方,這樣好嗎?”司馬懿好奇的問道,因為司馬朗跟著曹操去了北方,司馬懿無處可去,呆家里又無聊,所以只能和鐘繇多做交流,當然司馬朗也特意交代過了。
“你難道不明白?”鐘繇頭也不抬的說道,“妙哉妙哉,用這個觀察蔡中郎的書帖,簡直是利器。”
“明白你的原因,但是我想不通為什么這么做。”司馬懿看著鐘繇說道。
“太聰明的話也不太好,就跟你一樣,陳子川明明是你本家,而且以你的才智去了絕對不會吃虧,那你不也沒有去他那里嗎?”鐘繇放下放大鏡說道,“總有一些執念。”
“你是想看到什么嗎?”司馬懿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是啊,我確實是想看到一些東西,所以我選擇了留下來,我大概會看到,也許。”鐘繇有些蕭索的說道,“蔡中郎如果看到了這一天,大概會無比的失落吧。”
“天子啊,并不愚蠢,輔佐他的大臣,在我看來也不愚昧,為什么當他們遇到一起的時候,反倒都變得愚蠢了呢?”鐘繇像是詢問司馬懿,又像是自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