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對,北疆之戰回來的老兵,基本上都升遷打散到換裝之后的精銳當中,當初指揮這群人團了一波匈奴的周瑜在這群人心目之中還是最高統帥。
“感覺經常有百夫長或者千人將,見到您,然后跑過來施禮。”作為周瑜新帶的手下,陳武略帶好奇的看著已經走遠了,統一身著制式磨砂不反光黑甲的士卒說道。
“我不認識他們,但是劉曹孫三家伯長級別以上的將領都認識我。”周瑜擺了擺手說道。
百夫長以上的將領當初都被帶到一起由周瑜誓師過,自然那些人都認識周瑜,畢竟周瑜帶著他們打了一場驚人的大勝。
巡邏的士卒這時也在問他們的頭領,“張頭啊,您剛剛停步施禮的那位郎君是誰啊?哪家的公子?”
“公子?見到那位你要么叫大帥,要么叫君侯。”百夫長一副看年輕人的眼神,“他指揮我們在北疆全殲了匈奴,俘虜了數十萬的胡人,最終一戰的主帥。”
“不是吧,看著好年輕。”身后的士卒盡皆震驚道。
“哼,年輕不年輕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給我注意一點,見到了恭敬點。”百夫長沒好氣的對著自己的手下說道。
任何一個能帶著手下以極其微小的損失,獲得驚人勝利的將帥都是值得士卒恭敬對待的。
“看起來就算是在鄴城,你的威望也不低啊。”夏侯淵突然出現在兩人的面前。
“沒什么,畢竟是我打贏了,怎么,你也對于太尉的軍勢感覺到了發自內心的恐懼?”周瑜帶著淡淡的笑容說道。
“難道你不畏懼?”夏侯淵反問道。
“伯符不是已經和司空結成了攻守同盟了嗎?”周瑜沒有回答,轉而反問道。
“這不夠,劉太尉的實力已經遠遠的超過了我們的想象,甚至超過了有史以來任何一個時代準確的材料記載,而且這還只是我們所能看到的部分,或者說是對方愿意顯露出來的部分。”夏侯淵神色凝重的看著周瑜說道。
“問題是我也沒有什么好辦法,如果說我們的兵法是各種計策,然后攻敵短板,那么陳子川的兵法就是將我最短板的地方變得比敵人最優勢的地方更強,這是兵法最完美的情況,也是兵法最理想的狀態。”周瑜帶著淡然的笑容說道,無有絲毫的畏懼。
夏侯淵聞言默默地收斂了恐嚇的神色,“你也猜到了什么嗎?”
“禹合諸侯于涂山,執玉帛者萬國,所謂化干戈為玉帛。”周瑜淡笑著說道。
“難道你真就這么想嗎?”夏侯淵面色一沉,如果周瑜真是這么一個想法,那他說什么都沒意義了。
“嗯,誰知道呢?說不得我只是想看看劉太尉的底子。”周瑜面上浮現一抹難以捉摸的笑容,夏侯淵連連皺眉,有很多話想說,但是看周瑜現在的神色,猶豫一二之后,直接飛離。
【禹合諸侯于涂山,執玉帛者萬國,所謂化干戈為玉帛。我所說的可不是開玩笑啊,對伯符來說未必如此,但是對于曹公這是實話,這樣的力量陸地上無人能阻止的!】周瑜望著飛離的夏侯淵默默地想到,故意說得這么模糊就是為了讓夏侯淵動搖啊。
不得不承認周瑜確實當今天下最頂級的智者之一,很多東西看的都遠遠比其他人更為深刻,劉玄德現在表現出來的力量,或者說是現在直接擺在臺面上的力量,已經足夠徹底擊潰他們了。
這種力量所展現出來的威懾力,已經足夠讓周瑜去思考,敵人是誰這一問題了。
【終歸還是袁公當時所告訴我們的嗎?中原不等于天下,可就算是中原不等于天下,到底是有著如何的大恐怖在等待劉太尉,四十萬足以稱為精銳的甲士啊,從古到今千年的歲月,這種程度,到底有誰堪與之匹敵?】周瑜默默地思考著,眉頭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