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沈放找到徐菲,希望她幫忙撐起“愛佑慈善基金”,在了解基金運作過程時,她第一反應是拒絕,她不想在回到那個地方。
過年從黔省專門送阿奶來燕京過年的堂弟徐林說了一件事:“幺爸,姐,咱們鎮上年前出了一件好事,一個瘋女人把劉小勇給砍了,雖然沒砍死,但是據說傷到胳膊上的大筋,估計這混混要廢了。”
“知道是誰砍得么?”徐父興奮的問道。
“據說是叫什么娣?”徐林想了想不確定的說道。
而聽到這個名字,徐菲整個人都繃緊了,開口問道:“苗招娣?是不是苗招娣?”
看著堂弟點頭,這個自己屏蔽了十年多的名字又一次的出現在自己面前,又一次讓自己夢魘。
在接下來的幾天里,徐菲想了很多。苗招娣家里當年為什么沒有起訴劉小勇,除了愚昧無知怕事外,更主要的就是窮。
為什么老家那么窮,原因很多,而其中居民受教育程度低,不能很好的接受外界新事物,這是主要原因之一,大部分連初中都沒有畢業的農民出去打工,從事最多的職業就是建筑工人、搬運工這樣只需要賣苦力的貨。
所以徐菲決定答應沈放的要求,她要為了自己當初將座位讓給劉小勇而贖罪。她要借助基金會為黔省、為所有貧困地區的孩童找一條出路,讓這些孩子們有機會能夠走出這個山溝見識一下外面的大世界。讓所有的孩子能夠在濕冷的冬天里在溫暖的宿舍里安全的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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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你說如果我讓幾個人威脅一下他們,他們會不會把工程交給我們當地人干,最少我們能到手兩百萬。”在被砍了一刀后,劉小勇仿佛開竅了,他不在用暴力手段,而學會了用腦子。
在劉存福的默許下,劉小勇找到十幾人沖擊了正在測量場地的基金會眾人。錢斌勇猛的擋住眾人,而一旁徐菲明顯愣住了,她在為自己的鄉梓們的無賴行為而羞憤。
鐵棍打在肢體上的聲音讓她清醒了,錢斌用一只沒有受傷的手攬著她后退,還用腳把逼上來的混混踢翻。
這是徐菲第一次在父親以外的男人身上感受到安全感,看著他垂下來的手臂,徐菲感覺自己比他還痛。
從護林員轉成派出所民警的徐林跟著所長姍姍來遲,才發現被圍困的居然是堂姐徐菲。他急忙帶著幾個發小沖進人群,制止了這次沖突。
“哎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徐芳菲呀,沒想到十幾年不見,長漂亮了。”了解情況的劉小勇對著徐菲笑道,他知道事情有點大了,但是也沒當回事,大不了希望學校不建了唄。
然而他們卻低估了愛佑基金會的實力,徐菲根本沒有跟縣里反應,直接返回省里。不到一個禮拜,省里下來工作組,RJ縣高官、劉家坪鎮高官因違法亂紀而被拿下,盤踞RJ縣多年的劉氏兄弟被依法逮捕。哥哥劉大勇因有人命官司被判處死刑,弟弟劉小勇因涉及強奸、私藏槍械、故意傷人等多項罪名被提起公訴,等待他的最少是無期徒刑。
徐菲在錢斌的陪同下,去了一趟女子監獄,和自己同齡的苗招娣雖然面容依稀保留有原來的模樣,但是觀之如同失去靈魂的行尸走肉一般。她已經忘記了徐菲、徐芳菲,只有在徐菲告訴她劉小勇已經罪有應得,她才流露出一絲的神采。
以劉氏兄弟為頭目的團伙覆滅,徐菲心頭多年的陰霾終于散去。平靜下來的她,這時才發現,原來身邊還有一個關心自己的人,一個守護著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