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語’這一權能聽起來十分唬人,可它是存在著明確弱點的。
作為永夜魔女的緹莎拉自然對其弱點了若指掌。
那便是被‘亡語’權能所驅使的死尸畏懼地母神術,只要使用神術一瞬間就能將隱藏在人群中的死尸找出。
就如同居于黑暗的生物畏懼光明,被神術光輝所照耀的死尸會立刻表現出異狀。
‘我可是一直都很討厭地母神那個女人,特別是地母教會神術的氣味,如果你沾染上那種氣味的話,一定要好好兒洗澡之后再過來找我。’
緹莎拉在最后的時候這樣告訴西蒙了。
當然,這還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緹莎拉告訴西蒙的...有關于‘守夜人的加護’。
永夜魔女只會偏愛守夜人,世界上也就只有守夜人才有資格受到魔女的加護。
而魔女的加護便是...
“西蒙大人,犯人已經帶到。”
衛兵粗獷的聲音打斷了正在思索著事情的西蒙。
他順著裁判法庭的扶手往下看去,一眼就看見跪在地上,低垂著腦袋的領民。
對方擁有一頭金色的頭發,看上去一副青年人模樣。
“抬起頭來,我的領民。”
西蒙開口說道。
說實話,他很討厭這種裝腔作勢的說話方式。
對比起這種高人一等、讓自己都累得要死的說話方式,西蒙更喜歡玩家那種吵吵鬧鬧的、偶爾來兩句‘你這個憨批’這種俏皮話一樣的說話方式。
可沒辦法,誰叫他是領主呢?有時候就需要類似于這樣的演技。
而且——
西蒙注視著底下的金發青年,黑色的雙眼中迅速掠過一絲亮彩。
似乎是感受到西蒙的目光,形若死尸的金發青年終于有所反應了,他抬起了頭,看向審判桌旁邊的西蒙。
面色慘白,雙眼無神,臉上充斥著麻木與迷茫。
在他雙眼深處,還帶有驅之不去的痛苦與悲傷。
西蒙眉毛一挑,扭過頭看向旁邊的衛兵:“把他雙手的枷鎖卸下。”
“可西蒙大人,對方可是連自己的妻兒都不放過的劊子手...”
衛兵面色微變。
“卸下吧。”西蒙聲調放平,有種不容置疑的感覺。
“是。”衛兵聽從了西蒙的命令,將青年的枷鎖卸下。
“你叫什么名字。”西蒙問道。
“...約書亞。西蒙大人。”約書亞有氣無力地回答。
西蒙才開口道:
“那么約書亞,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嗎?”
“...做了什么...”約書亞露出幾分干澀的笑容,他語氣喃喃地說道:“我只不過是把闖入我家的惡魔全部殺死了,僅此而已。”
喔?
西蒙的目光更加深邃了:
“把闖入家中的惡魔的殺死了?這話是什么意思?”
一提到這個話題,約書亞就渾身止不住的發抖,他實在不愿意去回想對他來說宛若地獄的一幕。
親手殺死妻子、兩個女兒...滑膩的鮮血讓他握不住斧柄。
可約書亞最終還是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把他所遭遇的一切都告訴了西蒙。
“那不是我的妻子...雖然與往常一樣...但那絕對不是我的妻子和女兒。”
約書亞再度痛苦地哭泣了。
看著一個大好青年由正常走向崩潰,西蒙也是輕微地嘆了口氣,但是——
“西蒙大人,這...您怎么看待這件事?”一直侍衛于西蒙身邊的保羅禁不住開口了。
說實話,保羅其實并不相信約書亞的話語,畢竟對方所說的實在太奇幻了。
讓死尸活動的術法保羅見識過很多種,讓死者保持往常一樣的行為模式?
那就只能是...
“永夜魔女的能力。”
保羅自言自語地開口了。
可他很快就意識到自己的失言,于是他急忙低下身子,歉意十足地說道:
“對不起!在西蒙大人這樣純潔而高尚的虔誠地母信徒面前...我竟然口出如此粗鄙之語,請容許我致歉!”
“......”西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