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木高峰這一招死里逃生,可是這人生性兇悍之極,竟無絲毫畏懼之意,吼聲連連,連人和劍齊向林平之撲去。
林平之這還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和當世一流高手生死爭鋒,倒也不急著全力以赴,揮手間連刺兩劍,鐺鐺兩聲,都給駝劍擋開。
“看你能撐到什么時候。”
眼見木高峰搏命之態,劍勢凌厲,林平之一聲冷笑,再增一分力氣,出劍的速度越來越快,直迫得木高峰竄高伏低,不得不豁盡全力,將一柄駝劍使得便如是一個劍光組成的鋼罩,把身子罩在其內,護得周全。
只是,這般運劍如飛,最耗內力,木高峰每一招都是用盡全力,方能使后一招與前一招如水流不斷,前力與后力相續,可是不論內力如何深厚,終不能永耗不竭。
因此,在那駝劍所交織的劍網之中,木高峰吼聲不絕,忽高忽低,吼聲和劍招相互配合,看似神威凜凜,實則惱怒之極。
“木老哥莫慌,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余滄海觀看良久,忽見劍網的圈子縮小了半尺,顯然木高峰的內力漸有不繼,他連忙一聲清嘯,提劍而上,刷刷刷急攻三劍,盡是指向林平之背心要害。林平之回劍擋架。木高峰駝劍揮出,疾削林平之的下盤。
按理說,余滄海與木高峰兩個成名前輩,合力夾擊一個少年,實是大失面子,但恒山派眾人一路看到林平之獵殺青城弟子,下手狠辣,絕不容情,余滄海非他敵手,這時眼見二大高手合力而攻,均不以為奇,反覺是十分自然之事。木余二人若不聯手,如何抵擋得了林平之勢若閃電的快劍?
既得余滄海聯手,木高峰劍招頓變,兩人聯手,雖是初次,但高手配合,默契自生,合璧的雙劍,織成綿密殺網,招招式式,誓要絕殺林平之。
“很好,這才有些看頭!”
林平之獨對兩大高手,非但沒有半點的緊張畏懼,反而越發覺得興奮起來,轉手,運劍,又平添了一分力氣,迅疾的身法,快極的劍法,在木余兩大高手的劍鋒之間肆意穿梭,反而更占上風。
“這..........怎么可能?”
不遠處,令狐沖越看越是心驚:“短短半年多的時間,林師弟的武功怎么可能精進到這般地步,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任盈盈緊張問道。
令狐沖苦笑道:“而且林師弟的內功似乎也極為深湛,從開始到現在,他根本沒有用出全力,而是將自己的功力壓制在跟余滄海、木高峰兩人相同的境界,他這是故意在拿兩人練劍。”
聞得這話,不僅任盈盈,旁邊一眾恒山弟子,盡皆目瞪口呆,在他們看來,林平之一人獨斗兩大高手,三人打得已是激烈萬分,卻萬萬沒有想到,這看似激烈的戰局,竟是林平之有意在拿木余二人練劍。
辟邪,辟邪,這辟邪劍法當真如此厲害嗎?
驚詫間,激斗的三人已經出了草棚,在外面的空地上繼續斗劍,三人堪堪又拆了二十余招,林平之忽地快劍出手,劍鋒過處,劍尖木高峰右腿‘環跳穴’上。
木高峰吃了一驚,駝劍急掠,只覺左腿穴道上又是一麻。他不敢再動,狂舞駝劍護身,雙腿漸漸無力,不由自主的跪下來。
林平之見狀,當即哈哈大笑道:“你這時候才想著跪下磕頭,未免有些太遲了!”說話之時,翻手之間,劍鋒倏轉,又向余滄海急攻三招。
木高峰雙腿跪地,手中駝劍絲毫不緩,急砍急刺。他知已然輸定,每一招都是與敵人同歸于盡的拚命打法。初戰時他只守不攻,此刻卻豁出了性命,變成只攻不守。
余滄海知道時不我與,若不在數招之內勝得對手,木高峰一倒,自己孤掌難鳴,一柄劍使得有如狂風驟雨一般,卻不曾想,就在此時,卻聞林平之口中一聲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