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見狀,林羿不由得為之一聲輕嘆:“世間花葉不相倫,花入金盆時作塵。惟有綠荷紅芙蕖,卷舒開合任天真。”
言者無意,聽者有心,霜葉飛聞言,連忙沖著林羿急聲問道,“這是夫君當年時常吟給我聽的贈荷花,夫君他........可還好嗎?”
“夫君?哈!看來,你應該就是慕傾雪了。”
林羿笑著道:“你大可放心,你的夫君東方印現在好得很。”說話間,他似是想起了什么,話語略作停頓,才又繼續說道,“但........你應當也知,當年事后,東方印被徹底洗去了記憶,忘卻了過去,這這許多年來,他一直呆在心武棋會,沉浸在一盤無解殘局中,苦苦掙扎。”
聞得林羿話語,霜葉飛忍不住悲從心來,又生出不少的自怨自憐:“是我,是我,都是我牽累了夫君。”
言語間,淚水再次涌現,聞琴語與翠蘿寒二人見狀,連忙又有好一陣安撫,才總算讓霜葉飛激動的情緒再次平復,但隨即她又想起了她的兒子,忍不住滿懷擔憂的問道:“林先生,那我的孩兒,東方璧,他到底生了怎樣的病癥,他..........”
“東方夫人不必擔心,東方璧的情況其實還算安好,并無什么大礙。”
林羿解釋道:“當年赫墨異族的大長老將東方璧丟下山崖后,他僥幸未死,但因赫墨族異能覺醒,憑自身之能無法控制,是以只能選擇自封雙目。我今日前來,便是欲請翠蘿寒道友以九針針法,助東方璧解開雙眼封印,恢復真身!”
聞得此言,霜葉飛才算是真的安下心來,連連向林羿道謝,畢竟,若不是林羿,她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獲知親人的消息。
不止是她,就連早前對林羿并沒有絲毫好感的聞琴語,此刻再看林羿,也變得和顏悅色起來,更遑論是翠蘿寒了,看著林羿的目光中,分明多出了幾分異樣。
雖然是結義金蘭,但她們從來不知道霜葉飛竟還有如此曲折的過往,更不知道她的心里,還藏著這許多的哀傷與憂愁。
因此,林羿今日帶回了東方印、東方璧父子的消息,對霜葉飛來說可算是難得的大恩,可于聞琴語、翠蘿寒兩人來講,卻又何嘗不是。
“好友你........”
翠蘿寒忍不住帶著幾分抱怨道:“你若是早點道明此中關節,我又怎可能眼睜睜看著二姐的孩兒受封印折磨?這本劍譜我還是還給你吧。”說話間,她已將林羿方才送她的名世三劍劍譜重又取在了手中。
先前不知道也還罷了,現在既已知道,林羿請她去救之人乃是霜葉飛的獨子,按輩分來算,亦是她的侄兒。身為小姨去救侄兒性命,本就是分所應當之事,若再拿報酬,她很難過得去自己心里那關。
但林羿卻阻止了她,并笑著道:“送出去的東西哪有再收回來的道理,況且,我請你救助東方璧的初衷,其實也并不單純。”說話間,他迎上翠蘿寒那對晶瑩明亮的眸子,直言道:“我如今在創建太初山城,正是用人之際,因著東方璧是可造之材,想要將他收入麾下加以培養,所以才會請好友你來為他破開封印。”
當然了,這只是明面上的理由,其實,林羿之所以并未在第一時間選擇直言以告,為的便是要將翠蘿寒也拉入太初山城,畢竟,如果用霜葉飛的關系來請她出手,即便最后盲虬也一樣能被治好,但翠蘿寒所看,卻只是霜葉飛的面子,與自己無關。
果然,聞得林羿言語,翠蘿寒再不提劍譜之事,只道:“好友愛才之心,當真令人欽佩,我那侄兒若能得到好友的栽培,也是他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