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
“你想去和黑鬼一起踢球？”
“你會被東哥罵死的。”
思來想去，也就只有科正那支球隊了。確實，去了那支球隊的話，就是坐在替補席上都很可能趟冠。但是，有什么意義呢？這個歲數，不是應該享受足球，珍惜友情的歲數嗎？冠軍？冠軍又不值錢，已經很清淡了。
“不是，不去科正，去科正沒意思，和黑鬼一起踢球？我從來就沒有想過。”班鵬悠悠說道，目光看似乎有些縹緲。
“你還記得我們14歲的夢想嗎？”
瞬間，他把時代拉回了20年前。
“記得，”
“踢職業足球嘛。”
“怎么提起這個事兒了？”
“其實，隔三差五的就會想著，自己當年如果能踢上職業這事兒的。”班鵬苦笑道，這份心思是真的永遠都抹不去啊。
“唉，當年你家是沒錢，能怎么辦？誰知道進一線隊要花這么多錢？你當年的選擇沒有錯，如果你去踢了職業足球，花光了家里的所有積蓄，提踢不出來，你家人治病的錢都沒有了。”
“只能說，禍兮福兮？好像是這個詞來著。現在我們不也挺好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還能繼續踢足球，只是成不了球星而已。”
“唉，你不也是很無奈嗎？”班鵬搖搖頭，“你要不是腳踝上了，你可能就要在一線隊站住腳跟了，誰知道養傷回來之后，位置沒了，還被降下去，還要掏錢。操得了，都是錢錢錢啊。”
“我？無奈啥啊，我想得很明白，沒有錢就踢不了球，所以我傷好了之后，領著三千塊就回來了，然后進了鐵路局，也挺好，至少穩定了，你不知道啊，我爸媽當時多安心，說終于不用在擔心大眼了，唉……”
說不無奈，其實也挺無奈的，大眼自己說的話都挺矛盾。
“不過你和我扯那么多，繞那么遠干嘛啊？你還沒說要去哪個隊呢？”
“澤泰。”
“只是這一次去澤泰并不是你想的那樣。”
“昨晚我接到了梁起鋮的電話，他問我沒興趣加盟澤泰，澤泰可能會成為某個甲級俱樂部的后備隊伍。他們看上了我，你知道的，我才不到34歲，我覺得我還是可以的。”
“呸~”
大眼重重吐了一口唾沫。
“34歲還不算老，還可以？”
“得了吧，你在做什么夢啊？”
“34歲你認為可以去打中甲？就去做一個后備？”
“天啊，輪也輪不到你啊，去看飲水機我就信。”
大眼一口氣嗶嗶了一堆，一直在打擊班鵬。
“別跟我說你答應了啊。”
“就是后備你也玩不轉，你難道要放棄這么現在的工作？這不是扯嗎，你可是有家室的！就是給你月薪5000也不敢啊，你沒看最近幾天中國足球新聞嗎？好些個俱樂部直接解散了。你想想，一個賽季之后，俱樂部經營不下去了，然后直接說破產了，一分錢都給不了你，到時候你去哪里領錢？你現在的這份工作可是月薪5000，各種福利加起來，一個月也將近一萬塊啊。”
“省省吧，兄弟，不是我打擊你，這事兒，你想都不要想！”
大眼的右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們的時代，早就過去了。”
“你現在連你孩子都不給他練足球，自己又何必耿耿于懷呢？”
“我……”班鵬不知道怎么接話了，大眼說的話很有道理啊，根本沒有辦法反駁，誰敢放棄現在穩定的生活，去重新開始一個虛無縹緲的夢想？更何況自己已經是34歲了？
不是不現實，而是有病啊！
神經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