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今日祭祀大典之時,若非秦皓軒挺身而出,從楚靈均腳下救得鴻漸,方才使那孩子不至受傷。程鴻漸為此感懷,便邀段峰陪同下山,在集市上買了些精致果品,給秦皓軒送了過來。那三人在房中閑談,段峰忽而說得興起,便朝秦皓軒拍去,偏巧觸及對方肩頭傷處,直使他不由低嘶一聲。段峰心頭一緊,隨即扯開對方衣襟,瞧見其傷處似欲化膿,便不由憤懣叫嚷,偏巧被掌門聽到了。
程鴻漸關切說道:“師父這傷不輕,我還有些金翅大鵬健體丸,干脆給您留下吧。”說著從懷里掏出了個小瓶,便要交給對方。秦皓軒知曉此藥珍貴,當下搖了搖手,慈和說道:“為師受的并非內傷,你那藥丸未必有甚效用,涂些尋常傷藥便是了。你要將這藥妥善保管,留作你強身健體之用。”程鴻漸頷首應承了,可他瞧師父傷處化膿,還是倒出了一粒,出言相勸道:“這粒師父還是拿去吧??????不然弟子放心不下??????”
秦皓軒聞聽此語,便將那粒藥收了,隨后并不提及為何受傷,段峰復又問道:“到底哪個撮鳥敢傷秦師兄?”說話間雙眉倒豎,竟自摩拳擦掌。
秦皓軒恐他鬧出事來,便即說道:“段師弟不必動怒,今日我與吳俊馳有些爭執,不過掌門已命人痛打了那廝七十個殺威棒,你也不必替我理論了。”段峰輕哼一聲,道:“這廝仗著尉遲德開是他舅舅,素來跋扈得緊,早該領受些棍棒了。”程鴻漸問道:“師父為何跟他爭執。”
秦皓軒將來龍去脈如實講了,段峰直氣得擼起衣袖,憤懣說道:“那吳俊馳打死也活該,可掌門憑甚不由分說,便罰師兄俸錢。”秦皓軒搖首嘆道:“罰我月俸倒也沒什么,只是這兩個孩子要是不能通過大試,便不能留在總壇了。”說著,輕撫程鴻漸,心下甚感惋惜。
程鴻漸聞聽此語,不知怎的竟自心生黯然,轉而悠悠寬慰道:“弟子便算不能拜入總壇,到分壇修習也是一樣的??????不管怎樣我都會勤勉修煉??????師父不必憂心??????”秦皓軒道:“好孩子,那分壇可比總壇差得遠了,精深武學只在總壇才能學到,師父是看你年齒雖幼,卻又一番俠義心腸,并且為師傳授的招式,你稍作習練便可領悟,由此足見你天資聰慧,便更期望能留在總壇,往后造福黎民百姓。”
程鴻漸初聞旁人提及自己聰慧,只道對方謬贊,隨之唏噓脫口道:“平素爹爹要我背書,我總是背不下,也只有跟師父習武才會快些。”
其實世間諸人往往各有所長,并非善于苦讀抑或甚顯機敏才算聰慧,秦皓軒心道:“程濯提及鴻漸生父乃是馮祚將軍,想來這孩子定是承繼了其生身父親的長處。”言念及此,不由悵然短嘆。
段峰尚未思及此節,只是憤憤地道:“掌門太過糊涂,不分青紅皂白便免了師兄親招弟子之權,我得尋他評理去。”話音剛落,也不顧秦皓軒阻攔,徑朝房外闖去,他剛將房門打開,便恰見軒轅齊光立在屋外。
有道是: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