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觀瞧這廝愿入正道,委實甚覺寬懷,隨后出言相詢道:“敢問你究竟還知曉多少魔教消息?”魍無慧道:“俺們少主給你們監院長老送去過不少錢財,還有那御陣長老更已拜入本教了。”話到后來,忽而倒吸了一口涼氣,續道:“啊,是了,是了。俺們少主最他娘不是東西,你們軒轅派的秦皓軒畢竟是他師父,可這鳥人竟連師父都敢宰嘍。”
程鴻漸登感心頭一緊,竟自顫聲相詢道:“你······你又怎生知曉的······”魍無慧道:“俺怎會不曉得,這廝只消做下一樁勾當,便會稟報俺家幽天法王,為自身多攬功勞。”
程鴻漸黯然未語,劉秀早聽漸蓁提過此事的諸般頭緒,這當兒不由唏噓道:“如此看來,本派的《元合真經》定是在那劉嘉名身上了。”魍無慧道:“俺家少主沒提過有甚秘籍啊······”
劉秀聞聽此語,自是更知秘籍去向,竟而輕嘆一聲,道:“秘籍定在劉嘉名手中,而這等絕世武學竟被魔教中人竊取在手,往后江湖中定有風浪了······”
劉縯登感義憤難當,是以悻悻脫口道:“要不是軒轅派有撮鳥愿跟魔教串通,劉嘉名這廝豈會如此張狂。”
劉秀未置可否,當下復又瞧向魍無慧,問道:“你還知曉多少事情?”魍無慧道:“俺們翠玉軒的秦姑娘喚作秦妙紅,正是俺家法王的姘頭,近來這小娘兒倒是跟個姓耿的軒轅弟子熱乎著,而那嫖的不曉內情,往后定要吃苦頭。”
程鴻漸本就潛生憂慮,這當兒聞聽此語,便愈發躊躇滿懷,轉而悠悠暗忖:“巧倩只怕也不曉劉嘉名是甚樣的人,只怕也要吃苦頭的······”言念及此,更自欲語費思量,委實備受煎熬,如此隔得須臾,方才出言探問道:“我有位同門喚作易巧倩,她跟你們少主······少主相好······不知現下怎樣了······”
劉縯不曉程鴻漸甚是看顧這名女子,當下只顧脫口道:“跟著魔教賊人,還他娘能有甚好果吃。”
程鴻漸直聽得神思難安,復又相詢魍無慧道:“我巧倩妹妹究竟怎樣了?”魍無慧道:“俺家少主倒也待她不賴,不過定是不會娶她的。”
程鴻漸跟巧倩畢竟自幼相交,但瞧他趕忙追問道:“怎么······”魍無慧道:“俺家少主早已跟教主的孫女定下婚事了。”話到后來,忽而思及一事,隨即脫口續道:“俺倒給忘了,教主的孫女跟妹子都住在七雅閣里頭。”
劉秀早已察覺此事,自曉對方所言非虛,是以微微頷首,說道:“那年少的自稱姓陸,名喚蘭馨,而年老的只提復姓鐘離。”魍無慧雙目圓睜,愚頑驚嘆道:“俺的爺,這你也曉得!”
劉秀徑將這廝所述言辭摘錄至投名狀上,隨后取出事先備好的印泥,便要對方畫押。魍無慧只顧展開大掌徑朝泥上蘸去,又將甚大掌印牢牢蓋到投名狀上,而劉秀出言吩咐道:“你且回至賭坊,權當今日無事,往后魔教只消有些風吹草動,便尋我等稟報。”
魍無慧本就深惡魔教,這當兒自是樂得答允,轉而敞開吃喝,如此酒足飯飽,方才懷揣豬肘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