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奸吳三桂之子,吳應熊進京了!”
從吳應熊的儀仗車隊進入京城后,這個消息就像長了翅膀飛遍了整座京城,上至皇帝大臣,下至黎明百姓,全都收到了這個消息。
街道兩旁圍觀的人很多,其中不乏唾棄與咒罵聲,什么“狗漢奸”、“賣國賊”之類的話語,隱隱從窗外飄到耳畔,張信盤膝而坐,神情平靜,充耳不聞。
莫得辦法。
既然代替了原主,這些世俗非議,自然就得由他來承受。
好在已經習慣了。
因為張信心里自有一番思量。
俗話說得好:“穿清不造反,菊花套電鉆!”
來到清初年間,剛好又是平西王世子的身份,老子吳三桂坐擁云貴兩地,手下數萬精兵強將,張信要是不做點什么,那就太對不起祖宗了。
造反,是必須的!
咦不對,這怎么能叫造反呢?
這應該叫驅除韃虜,恢復中華!復我華夏,正我衣冠!
……
儀仗隊伍緩緩駛入西長安街,此處有吳三桂置辦的一座宅院,吳應熊往年入京的時候,都是住在這里的,張信邁步進入府邸,吩咐管家把護衛與將士們安排好,便命楊溢之出去辦事。
進京朝貢,自有一番章程。
像這種跑腿小事兒,張信自然不可能親力親為,便命楊溢之去與內務府大臣交接,他自己則回到房里,盤膝打坐,修煉內功。
吳應熊是將門出身,自幼便在吳三桂的安排,修煉文武才藝。
武功說不上多么高明,但也絕不是泛泛之輩。
張信穿越而來,除了“造反”之外,最感興趣的就是武功了,其中尤以內功為最,這可是前世所有熱血男兒夢寐以求的東西。
自從穿越以來后,便一直勤修內功,整日按照家傳的小冊子盤膝打坐、行功運氣,短短半月有余,便徹底癡迷上了這種丹田熱氣滾滾的感覺。
張信在府里歇了一日,第二天便穿戴整齊,乘轎前去上朝。
寬敞的乾清殿里,張信穿戴朝服,頸掛朝珠,頭戴一頂紅寶石頂子,三眼孔雀翎,滿身貴氣,正與殿上的一眾文武大臣談笑風生。
此番進京,張信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晰,就是“羊鈷”,就是專門來賄賂文武大臣的,讓他們在康熙小皇帝面前多多美言幾句,讓小皇帝放自己平安離去。
要知道,歷史上的吳應熊,就是扣押在京城里充當人質,然后當吳三桂謀反的消息傳來時,被康熙小皇帝毫不猶豫給一刀宰了的。
盡管《鹿鼎》里寫的他平安回去了,之后還要迎娶建寧公主。
但保不齊呢?
萬一要是和歷史上一樣,那他不就悲劇了嗎?
所以他要“茍”,茍到自己平安離開京城,那樣他才能擁有一番廣闊天地!
而對于殿上的文武大臣來說,吳應熊也確確實實就是一只“羊鈷”,借用康親王對韋小寶說的一句話,那就是“吳三桂父子在云貴兩地作威作福,搜刮了不知多少民脂民膏,咱們替他花一點,那也是理所應當。”,所以以康親王為首的滿清朝臣們,對吳應熊的到來表示熱烈歡迎,滿面笑容的小眼睛里,閃爍著奸詐貪婪的神采,仿佛看見了一只會走會笑的銀元寶。
“皇上駕到——”
忽然,殿外一聲尖銳沙啞的喊叫聲,傳入乾清殿中,呼啦一聲,殿中交談的文武大臣們,全都臉色一肅,垂手低頭,按照品級班位站好,恭迎皇帝的鑾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