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柔就在寓所里住了下來。
管家為她安排了一個獨立庭院,與張信庭院隔得不遠,每日有仆從丫鬟服侍,比在王屋山還要好,雙兒也經常過去陪她,曾柔漸漸安心下來。
將曾柔接回來,張信生活照舊。
每日上朝下朝,賄賂結交清廷重臣,偶爾閑暇下來,便與李西華一起喝酒暢聊,談天說地。
剩下的,就是獨自修煉內功。
至于曾柔,對張信來說,只是飯桌上多了副碗筷罷了。
并未如曾柔害怕的那般,整日糾纏她、欺辱她,反而整天不見蹤影,這讓曾柔暗暗放心的同時,也不禁對張信升起更多的好奇。
“這人好怪。”曾柔暗暗想道。
千方百計把她綁回來,卻半天不見一個人影,整天忙忙碌碌,也不知道做什么。
漸漸地,曾柔患得患失,升起一股異樣心思。
日子一天天過去。
忽有一天,張信散朝回家,門子報信說今天來了許多人,說是什么王屋派門人,就坐在前廳里等著,張信曬然一笑,終于還是來了。
快步進了前廳。
廳里椅子上,端坐著數位服飾統一的江湖人士,為首是個體格魁梧的白發老者,雙目如炬,威嚴可畏,遠遠的便感覺到一股金戈鐵馬的驚人氣勢。
“司徒叔父,您怎么親自來了,哈哈哈。”
遠遠地,張信露出驚喜神色,快步入廳,向白發老者拱手問好。
“司徒伯雷見過世子。”
吳三桂是司徒伯雷舊主,兩人雖然鬧翻了,但畢竟有一份情誼在,所以為了弟子曾柔一事,接到兒子司徒鶴的傳信,他沉吟良久,還是親自趕來了。
“見過吳世子。”
瞧見掌門起身,另外幾人也紛紛躬身抱拳一拜。
“這便是司徒大哥吧?”
張信握住一位黑須中年的雙手,親切的笑道:“果然氣宇軒昂,英武不凡。今日來了,可要多住幾日,你我兄弟二人親近親近。”
“小人怎敢與世子兄弟相稱。”
說著,司徒鶴急切道:“我那師妹曾柔,可是在貴府上?能否讓我等見上一見?世子身份何等尊貴,何必為難一弱女子?”
張信曬然一笑:“司徒大哥說笑了,我可沒為難她。”
“都把人強行綁來了,這還不叫為難?”司徒鶴登時氣極而笑,“閨閣名譽被你毀于一旦,她以后還如何嫁人?這等下流手段……”
話未猶畢,突然一陣咳嗽聲傳來。
卻是司徒伯雷見兒子言辭激烈,生怕惹惱了張信,故而提醒了他一下。
司徒鶴半截話堵在嗓子眼里,想說又說不出來,憋得難受,臉色也是漲的通紅,忿忿不平的冷哼一聲,扭過了頭去。
“世子。”
司徒伯雷拱手道。
“司徒叔父有話請講。”張信笑道。
司徒伯雷沉吟斟酌道:“世子,我那女弟子曾柔,她父親原也是王爺手下的將校。當年韃子扣關,曾兄弟站在城頭,他是一步未退,后來不幸被火炮擊中,說起來也是替王爺戰死的。”
說著,司徒伯雷滿臉悲色道:“不知世子可否看在她父親為王爺出生入死的份上,放了曾柔那孩子,老夫替曾兄弟在天之靈,多謝世子大恩大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