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近南愕然,眼底閃過一層訝異,旋即道:“門朝大海,三合河水萬年流。”
張信大喜,又拱手道:“紅花亭畔哪一堂?”
“忠義堂。”
“堂上燒的幾炷香?”
“七炷香。”
待切口對完后,張信哈哈一笑,拱手道:“果然是天地會總舵主陳近南,久仰久仰~”
陳近南眼神越發怪異了。
神經病吧?
對張信知道天地會的切口一點也不奇怪,張信抓了天地會那么多人,只要審問一下就能問出來。他奇怪的是,張信為何突然來這么一遭?
渾然沒有半點穩重樣兒。
其實張信也只是玩心大起,想要皮一下罷了,并無半分深意,然后拱手笑道:“在下對陳總舵主仰慕已久,只是無緣一見。”
說著,又嘆道:“原本想借林香主之口,給陳總舵主傳句話,邀你前來云南一見的。沒想到您自己跑來了,這可不是巧了嗎?”
陳近南詫異道:“你想見我?”
張信點頭道:“當然。我想與陳總舵主商量一下雙方結盟的事情。”
“結盟?”
陳近南皺眉道:“你與我結什么盟?”
言下之意是看不起張信了。
畢竟一個代表著臺灣鄭家,一個是賣國賊吳三桂的兒子,雙方說是不共戴天也不為過,居然還想結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對于陳近南的反應,張信一點也奇怪,反而淡淡笑道:“陳總舵主此言差矣。俗話說得好,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貴我雙方,也未必不能化干戈為玉帛嘛。至少在反清這件大事上,你我的出發點都是一致的,這樣大家就能坐下來好好聊聊了。”
陳近南瞳孔一縮,旋即笑道:“抗清?怕不是起兵謀反吧?”
“哈哈。”
張信笑道:“這話就說差了。我也是漢人嘛。怎能眼睜睜看著韃子占據我大好河山,禍害我華夏子民?所以我代表父王,想和貴府商量一下起兵抗清的事。”
“你是真心的?”
“比真金還真!”
陳近南沉吟道:“平西王想什么時候起兵?”
張信笑道:“清廷對我父子忌憚已久,估摸一兩年就會有削藩的旨意傳來。到時候,我們漢軍四王加上你們臺灣鄭家,大家齊齊發力,必能直搗龍巢,顛覆清廷統治,如何?”
陳近南心臟一跳,沉聲道:“可以。不過我做不了主,需要回臺灣與鄭王爺商量。”
“哈哈,這是自然!”
張信笑了笑,旋即大聲喊道:“來人!”
“世子爺。”
楊溢之率人走了進來。
張信指著陳近南道:“給他解開。”
楊溢之聞言大驚,陳近南的武功,他可是親眼見過的,自己萬萬不是對手,這要是對張信發難,他可擋不住,所以悚然一驚道。
“世子爺……”
看著楊溢之一臉擔憂的模樣,張信笑了笑道:“沒事的。陳先生是個聰明人,殺我一個小漢奸濟得什么事?還是反清復明大業來的重要些。”
說著,再度揮了揮手道:“解開吧。”
“是。”
楊溢之等人無奈,只得解了陳近南的手銬腳鐐。
然后神情冷峻,一臉戒備盯著陳近南,像防賊一樣,將張信牢牢護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