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一道凌厲劍光橫空劈來,若非張信閃身一躲,怕是就要砍傷了。
“少爺~”雙兒驚呼一聲。
張信怒眼瞪去,卻見阿珂手持寶劍,咬牙切齒望著他。
一張精致面龐,沉魚落雁,端麗冠絕,清澈的眼眸含著淚光,眼神里微微透出幾分委屈。
“你要干什么!?”張信冷聲喝道。
阿珂梨花帶雨,哽咽道:“我要你放了我爹爹!”
張信面色堅毅,語氣冰冷而無情,“那不可能,你死了這條心吧!”
“那我就去死!”
阿珂厲喝一聲,心中悲意襲來,淚珠兒劃過臉龐,猛然握起寶劍,橫在了自己的雪白脖頸上,鋒利的劍刃,倏然劃破了一絲血痕。
“呵呵,那你就去死吧!”
張信殘忍冷笑,也不管她,猛然大步離去。
“刷——”
倏然又是一道清冷劍光閃過,卻是阿珂絕望憤怒,揮劍向張信砍了過去。
然而雙兒臉色一變,猛然橫空一掌,就將這一劍攔下了。
“你讓開,我要跟他同歸于盡!”阿珂手持寶劍,指著邁步離去的張信,絕望而又可憐的尖叫道。
雙兒搖頭,眸光清亮,滿是憐惜的望著她。
“我不會讓你過去的。”
阿珂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嗚嗚嗚,你們都欺負我,你們都欺負我……”
說著,寶劍當啷一聲落地,臉色凄然絕望,哭著扭身跑開了。
“唉。”
雙兒嘆了口氣,旋即快步跟了上去。
……
西郊城外,吳軍大營。
三日前,吳三桂的命令傳來,胡國柱率領的藩兵們,便把營地擴建了一圈,足夠容納五萬人。
此時,張信的神機營,夏國相的三千精騎,吳國貴的忠義勇兵,全都與胡國柱的萬余老藩兵擠在了一起,浩浩蕩蕩,足有兩萬多人。
上午,蒼穹碧藍,萬里無云。
忽然馬蹄聲起,濺起塵土如霧。
吳三桂身穿金色盔甲,意氣風發,騎馬率領大批人馬而來。
營地里,兩萬多將士們肅然站立,目光炯炯,透出幾分激動。
然后望著吳三桂、張信、夏國相、胡國柱等主帥將領邁步登臺。
“咚咚咚。”、“咚咚咚。”
沉悶的鼓聲響了起來。
兩萬多將士猛然單膝跪下,聲音宛如洪雷,齊聲三呼道:“拜見平西王!”
“免禮。”
拜將臺上,吳三桂望著臺下烏泱泱的將士,表情興奮激動,目光炯炯如電,仿佛回到了年輕的時候,忍不住運轉內息,朗聲喝道。
“將士們——”
“本鎮深叨明朝世爵,統鎮山海關,一時李闖倡亂……”
竟是將《討清檄文》對著臺下將士朗聲念了一遍。
將士們也聽不懂。
只是隱隱激動興奮,渾身熱血沸騰,目光炯炯的望著臺上,想要追隨那金色盔甲的神武男子,南征北戰,建立一番功勛事業。
少頃,討清檄文念誦完畢。
吳三桂轉身邁步,當著一尊尊前明皇帝牌位,猛然屈膝拜倒,磕了三個響頭,然后將討清檄文扔進了火盆里,在天地的見證下,送往了幽冥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