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娜抱著肩膀瑟瑟發抖,森林的清晨比午夜還要凍人。尤其是現在下了一層蒙蒙的大霧,腳下的土地泥濘而冰冷。
兩個人不遠不近,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此處是雷鳴森林,乃是第三王國與第四王國的接壤處,由二者共同管轄。
明汐正帶著艾琳娜,他們的目的地是第四王國邊陲鎮子里一個叫做紅楓葉劇場的地方。
無助感堵在艾琳娜的胸口,她只能機械地跟著明汐向森林深處走去。
腳上是明汐為她做好的草鞋,但兩個人一直沒有過交流。
直到中午,艾琳娜實在餓得不行,選擇在一棵大樹旁坐下。她苦笑著問:“我們不吃飯嗎?”
明汐揉了揉太陽穴,他現在非常頭疼,但是依舊勉強開口:“你在這不要動,我去給你找。”
說完,獨自走向不遠處森林中的湖泊。
冷風吹過的時候,明汐的頭已經要炸開了。
記憶涌進明汐的腦海,他終于明白了自己為何會在伯頓莊園做管家,也明白自己的責任。
他在這里就是為了保護艾琳娜。
當初艾琳娜不僅僅獲得了與水共鳴的資格。
在她十二歲提前測試共鳴資格的時候,年幼的她將一滴水浮上天空。并且使一只兔子迅速衰老,直至死亡。經過貞潔與忠誠教會的檢測,這只兔子竟然是正常的老死。
她獲得了與“死亡”共鳴的資格。
本來在十六歲到十七歲時,孩子們才會得到正式的列號,并且開始與秉持的美德共鳴。
可有一部分事物不在美德之內,更是罕有人能夠掌控。正式與死亡共鳴的結果是什么沒人能知道。
出于保護艾琳娜的目的,貞潔教會與伯頓沒有提前給她列號。第二天,伯頓向中央教皇集團請求剝離艾琳娜與死亡共鳴的資格。
但是共鳴資格是美德秩序賜予人的,沒有誰能夠違背秩序的意志。事情非常棘手。
在苦等了三個月后,教皇集團終于給了伯頓一個答復。
那便正是明汐。
伯頓將明汐接到自己身邊,讓明汐在戰場上廝殺熟悉死亡的氣息。并在明汐十五歲的生日那一天,他使用教皇本人的“口諭”成功地將艾琳娜的列號剝離。
明汐被帶回到教皇集團,將“死亡共鳴”的資格獻給美德教會。艾琳娜則安穩地活過了十六歲。
再后來明汐又因為當初在戰場上優異的表現被伯頓接回了莊園,成為了艾琳娜的私人管家。
明汐總算是明白了一部分事情的經過。
他暫時失去三年記憶是因為將“與死亡共鳴”的資格獻給教會時留下的后遺癥,而他也并非是無法與萬物共鳴。
“我原來是無序者……”
無序者不被美德秩序約束,他們越過美德秩序直接與萬物共鳴。
難怪明汐用美德秩序與萬物共鳴的方法一點用都沒有,原來是因為他不被美德秩序庇佑。
正因如此,他可以與所有的事物產生共鳴而且容納了“死亡”這個共鳴資格。
明汐閉上眼,感受著森林中的萬物。內心空靈,保持著對萬物的尊敬。
原本漆黑一片的眼前逐漸浮現出來血紅色的動物輪廓,飛鳥,游魚,各種走獸……
但是明汐與植物的相性很差,無法與河流樹木花草共鳴。
“既然她餓了,就抓一條魚吧。”明汐閉著眼睛,走到森林中的湖泊旁,將手伸了進去。
“鐵元素,與我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