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什么?”卡齊姆盯著明汐。
“一個‘炸彈’。”明汐微笑。
卡齊姆沒有聽懂,眼中充滿茫然和忌憚。
“哦,你應該不明白這個……它的意思是一個很小的共鳴魔法陣。”明汐指著城墻:“和這些墻壁下埋著的是一個東西。”
卡齊姆臉色煞白。
“別擔心,它會在我們踏上第六王國的土地上時自動解除。”明汐朝身后看去,第一城墻上的士兵沒有長官的指導,卻依舊有條不紊地抗擊魔種。
戰斗時最能洗禮共鳴者,想來能從今夜活下來的人在列號上的成就必然不會太低。
城下的賞金獵人中站著幾個混種,這是在從第二城墻撤退時拼死一搏與魔種融合的人,他們堅持了自我。用自己的意志控制了新的身體,并壓制了魔種的獸性。
說完,明汐消失了。
卡齊姆從地上掙扎著站了起來,他已經筋疲力竭。如果不是為了自己將來晉升列號,避免那些魔種殺掉奧多拉的平民,他才不會拼死拼活地擊殺魔種。
周圍的魔種實力低微,不敢襲擊他,有幾個達到上等列號層次的魔種覺得自己沒必要在卡齊姆的身上浪費時間,眼看著奧多拉就要被攻下,它們要搶占先機。
雖然魔種損失慘重,但它們終是贏了。
本應該如此。
明汐看著城墻上的士兵和城下的賞金獵人,突然想起來自己在山脈軍團的日子。
兵戎相見,奮力廝殺。
想著想著,明汐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眼中染上一抹猩紅。風帽被夜風摘下,黑色的碎發隨風擺動。一種難以自制的躁動自胸口流向全身。
嘴角揚起,他自言自語地看著第一護城墻:“好久沒有放松了,這種東躲西藏的日子真是不好過啊……算你們幸運,就幫你一次吧。”
漆黑的鐮刀漂浮在空中,明汐將它握在手中,瞇起眼睛,尋找獵物。
“溶絮子蟾嗎?就從你開始!”
明汐再次消失,然后出現在一只巨大的蛙形魔種的身前。鋒利的鐮刀劃開它的皮膚,借著天海的月光,一個身影在獸潮中來回穿梭。
在一次又一次釋放共鳴的時候,明汐進入了一種奇異的狀態,自己的身體仿佛并不屬于自己,他在以第三人的視角看著自己。
突然,一個男人站在自己的身后。
明汐轉過頭,那是一個中年男子。
雖然穿著白大褂,但是看起來有些邋遢,帶著一副圓框眼鏡,手里拿著一串看起來非常破舊的珠寶項鏈。看起來像是個失了業的研究員。
“你要做什么?”明汐警惕地看著他。
中年男子看著明汐,嘴巴開合,但是明汐聽不見他在說什么。
但明汐對他并不陌生,從小到大,明汐便擁有兩份記憶。一份是明汐自己的,而另一份則是這個中年男子的。
中年男子的記憶往往夢境的形式輸入明汐的腦袋。讓明汐甚至覺得這是自己的記憶,并且這個中年男子也許就是自己。但是當明汐醒來時,一切又查無可循,唯一的證據便是在這個中年男子的記憶中,他人對他的稱呼也是明汐。
回過神,手中的鐮刀已經浸滿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