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紅的雙眼盯著明汐,可以清楚看見因為受傷流出的鮮血暈紅了整個眼白。
“地下……地下……”
嗓音沙啞,但是掩藏不住他急迫的心情。
明汐認出了他,是守城軍的一員。身份自然呼之欲出,是老板娘的那個弟弟。
“你要說什么?地下?地下怎么了?”明汐立刻把窗戶打開,卻發現那個男人不見了。
明汐看著窗子下面,依舊是一片白雪,沒有任何人的足跡。
嘩啦。
頭頂傳來窗子打開的聲音,雪屑從上面散落。翠碧絲從窗子里探出來頭說:“我又看到了,他剛才就站在你的窗子前!”
“我知道,我也看到了!”明汐大聲說道。
“明汐,你看這個。”
基斯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站到了窗外,說著基斯張開自己的手心,手心上騰著一團球形的黑色的煙霧:“這是人死去后會留下的東西,也是我晉升到秩序者才注意到的一種物質。”
“只有尸體的身上才會出現,但是現在出現在了這個旅店。”
明汐伸出手接了過來,手上的黑色霧氣發著些許溫度。
“就算是死去了也放心不下還活著的人嗎?”明汐輕聲看著手中黑色霧氣,感受著它的漸漸變得冰冷,最終飄散。
基斯有些愣神,他想起死在他手上的人,是不是也曾化作這樣一團灰煙,依依不舍地從這世上離開。
明汐把手放在地上,仔細感受,但什么都沒有發現。
……
第二日,天海破曉。
今天是查理舉行的悼念會的日子。
在前線收集來的尸體會被安置在星光廣場,由七美德教會共同主持。
老板娘自然也去認領自己弟弟的遺體,但是出現了意外。遺體出現了冒領的情況。
原因出在查理命人把守城軍的遺體放在了星光廣場,并且告知所有人,凡是安葬了守城軍的人能夠得到一筆“安葬費”。于是原本無人問津的追悼會比一年一度的集市還要熱鬧。
她的弟弟是上等共鳴者,非常好認領。雖然軀體殘缺了,但是容貌未毀。
可當她到了星光廣場的時候才發現有一群人圍在自己弟弟遺體身邊,都自稱是他的親人。這讓她火冒三丈,自己的弟弟為了奧多拉而死,死去還不得安寧,被人當作要錢樹搶來搶去。
那些人當然是為了安葬費才這么做。
經過教會的審查,只有老板娘和另一個婦女才是這具遺體的親人。
另一個女人是她弟弟的親生母親,而老板娘是他同父異母的姐姐。這便讓美德教會犯了難,因為老板娘所說,這個婦女并沒有履行過身為一個母親的責任,在弟弟很小的時候就拋棄了她弟弟。
但根據規定,這種情況會根據血緣的遠近進行判定。
遺體被判給了他的親生母親,老板娘的情緒失控,說了一些不好的話,結果被教會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