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沛然大力,一下子就將大雕生生抽碎。
飛灑的線粒體中,病毒疫苗完好無損,滴溜溜滾到地上。
瓶身上閃爍的數字,已經到了0:01。
下一秒,瓶子轟然炸裂,一蓬綠色的霧氣從瓶子里抖落出來。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鉤蟲絲狀蚴,卻似乎對這綠色霧氣極為恐懼,轉頭就跑。
但是綠色霧氣比他移動的速度很快,一下子裹上鉤蟲絲狀蚴身子,發出烈火灼燒一般的嘶聲。
鉤蟲絲狀蚴身子一挺,發出極為慘烈的痛苦嚎叫。
他也失去了繼續逃跑的力氣,撲通一聲摔倒在地,瘋狂地翻滾起來。
在他附近的大腸桿菌,有很多都被生生壓死成肉泥。
但是,被壓死,已經算是極為溫和的死法。
這綠色霧氣,不僅對鉤蟲絲狀蚴傷害極大,對大腸桿菌的傷害,那更是災難性的。
哪怕只是沾上一點點綠色的霧氣,這霧氣都會瞬間擴散到全身,開始由外向內地腐蝕。
先是渾身鞭毛寸寸斷裂脫落,然后是細胞核融化成水,混入細胞液之中。
細胞液再從鞭毛孔中流出,很快就流了個干干凈凈。
只剩下一張,光溜溜的細胞膜!
死狀恐怖,而且死亡的過程更是痛苦到了極致。
其他四條鉤蟲絲狀蚴則毫不猶豫地后撤,像是見到了什么可怕的魔鬼,連他們的同伴也顧不得,頭也不回地逃離這片死亡之地。
邊緣處的大腸桿菌,也都連滾帶爬哭爹喊娘,盡可能遠離這里。
他們可以接受面對寄生蟲英勇戰死,但是絕對無法接受被這詭異的綠色霧氣,硬生生抹殺。
霧氣迅速擴散,越來越濃,在極短的時間內籠罩了整個戰場。
場中,再無生機。
同時,遠處的山丘之上。
“阿嚏!”
席保和重重地打了一個噴嚏。
“誰罵我?”
席保和抬起鞭毛,揉了揉自己的觸角,嘀咕道。
像俺這種五好青年,還能有人不喜歡?
一旁的大海已經泣不成聲,跪倒在地,朝著戰場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三個頭。
這頭,磕給慘死的族人。
磕完頭之后,大海慢慢站起,深吸了一口氣,轉頭望向席保和,輕聲開口問道:“神使大人,我有一個請求。”
“說。”
席保和應了一句。
大海沉聲道:“能解決這場神罰,大雕他功不可沒。我想給他立塊碑,永遠紀念他。所以,想請神使大人,賜他一個稱號。”
席保和微一沉吟,隨口道:“就叫,嗯,利比亞自爆卡車吧。”
“利比亞自爆卡車?”
大海有些迷惑,開口問道:“這,是什么意思啊?”
席保和一本正經地解釋道:“大雕他是帶著炸藥,去和敵人同歸于盡的英雄,等于是自爆。在我的家鄉里,利比亞自爆卡車,也是一種通過自我犧牲帶走敵人狗命的武器。”
大海仔細琢磨了一會,點頭應道:“這個名字好,我明白了,那我一會就去安排。”
“對了。”
席保和撓了撓頭,又低聲強調道:“在綠色霧氣消散之前,任何大腸桿菌,都不準去那片地方。如果真有不要命的,后果自負。”
大海點點頭,應道:“這個神使大人你放心,他們都有分寸。”
席保和望著遠處的鋪天蓋地的綠霧,心里有點發愁。
也不知道那些該死的寄生蟲完蛋了沒有。
萬一鉤蟲絲狀蚴卷土重來,他手里可沒有第二支病毒疫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