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保和笑了一聲,又抬頭望向天空。
膀胱鏡圓環仍舊在以恒定的速度旋轉,俯視著這片天地。
“奇怪。”
席保和自言自語了一句。
按照他的了解,膀胱鏡檢查會給患者造成很大的不適感,一般持續十五分鐘左右也就結束了。
可是這一次,估摸著也有半個多小時了,膀胱鏡仍然一直在轉,沒有一點兒離開的意思。
……
京都大醫院三十八診室。
趙柳燕冷靜地操控著膀胱鏡,通過專用設備,觀察著尤兵膀胱內部的情況。
她眉頭越皺越緊,額頭上甚至還滲出了幾滴汗水。
實習醫生在旁邊靜靜站著,有些驚訝也有些猶疑。
這次檢查的時間,確實有些太長了。
她小聲道:“燕姐,還沒解決嗎?時間不早了,麻藥應該快要失效了。”
話音沒落,尤兵就開始哼唧起來。
“哎呦喂,好漲,好滿,趙醫生,我感覺我快要變成你的形狀了。”
這股尿道被塞滿的腫脹感,讓尤兵很是酸爽。
他難受得緊,特別想動一下,但又怕貿然動作影響趙柳燕的操作,給自己的大寶貝留下無法挽回的創傷,只能硬生生忍著。
趙柳燕出奇地沒有呵斥,神色極為凝重。
實習醫生也看出了不對勁,趕忙上前一步,小聲問道:“燕姐,是出了什么事嗎?”
尤兵也哭喪著臉,望著這邊。
趙柳燕直起身來,搖了搖頭,極為困惑地道:“那些寄生蟲,不見了。”
“啊?”
實習醫生和尤兵都極為驚訝。
趙柳燕沉聲道:“行醫這么多年,我還是頭一次碰到這么詭異的情況。”
實習醫生趕忙湊上前去,接手了膀胱鏡,仔細掃了一圈,一樣一無所獲。
她瞥了尤兵一眼,低聲道:“會不會是他膀胱里的尿液太臟了,把那些蟲子給惡心死了?”
尤兵登時翻了一個白眼。
趙柳燕倒是被這句話逗笑了,嗔怪道:“娟娟,嚴肅點,我們現在討論的是醫學問題。”
實習醫生俏皮地吐了吐舌頭,沉吟道:“會不會是患者體內免疫系統的自凈能力起了效果,殺死了那些寄生蟲?”
趙柳燕搖頭道:“不可能,那些寄生蟲在他膀胱里待了不是一天兩天了,如果免疫系統真的能有作用,也不會等到今日。”
尤兵苦哈哈道:“我說兩位姐姐,我膀胱里有沒有蟲子且先不論,咱們能先把這玩意給我抽出去嗎,我感覺我小兄弟都要炸開了!”
他早就知道做這個檢查會很痛苦,但沒想到這么痛苦。
尤其當麻藥的勁兒過去之后,他覺得仿佛有一種撕裂般的疼。
趙柳燕歉意地笑了笑,朝實習醫生使了個眼色,兩個人趕忙上前,配合著,小心翼翼地將膀胱鏡拔出。
尤兵哼哼唧唧地慘叫著,小兄弟一抖一抖。
但到了最后,他的慘叫變成了舒服的低哼。
別說,當適應了疼痛之后,這種滿滿當當的感覺,還真有點舒服。
陡然一空,他還有點悵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