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化祭壇,何其慘烈?血肉為泥,神魂為磚。風雷加身,千劫百難。一旦身化祭壇,千百萬世將受萬劫不復的痛苦,永世不得再入輪回。”有道亦可的心情很是沉重。一股悲哀的情緒在血色令牌之上如風暴流轉。好強大的悲之情緒,只是無意識的君不器覺得十分沉重。
“五姐,我就不想稱呼你為五哥!憑什么五哥犯錯,你要替他承受處罰。我不服!如果有道一族需要你一個弱女子以這種方式來進行所謂的救贖,那有道一族還有什么存在的意義?”
“老九!不要說了。”有道嫻雅呵道。
“憑什么?五姐!我甚至不想稱呼你為五姐,你是八姐。八姐!你永遠是我心目中的八姐。這么多年過去了,五哥還記得你嗎?他現在何等逍遙自在?再看看你多少年才修得真靈之身?這么多年來,五哥來見過你嗎?以他的修為我們在哪里他能推算不到?他不敢來,也沒臉來。八姐!你醒醒吧!值得嗎?”
“值得!為了有道一族,什么樣的犧牲都是值得的。其實,我也不只是為了五哥贖罪。我也是為了我自己,這是一條我自己選擇的路,與其他人無關。”有道嫻雅說得斬釘截鐵,這似乎是她的信念的源泉,堅守著這個信念,不知從何時起一直堅持到了如今,只是下一瞬間她又變得有些傷感。
“只是苦了你了。你又何必來呢?天干為祭,地支為令。陰陽顛倒,逆亂玄黃。你遭受的苦難并不比姐姐少。你……不必如此的。”
“這是我自己選的路,跟八姐何干?”有道亦可小聲嘀咕道,說得口是心非。
鎖靈陣空間之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哀傷,更是彌漫著一股不屈不讓的韌勁。君不器有點傷感。雖有道嫻雅和有道亦可所講的內容并不細致,但毫不妨礙君不器規整出一個很豐滿很詳細的故事。
“好在你們都在,一切總歸還是有希望的不是?”君不器想要說上一兩句安慰眼前是兩人,但話到嘴邊,他終究還是說不出口。有些傷口是不想讓旁人知道的,只有時間才能治愈。應該不用再擔心了吧?眼前的姐弟二人相依為命許久,這么多年過去了,他們應該早已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
千言萬語只余一聲嘆息。這聲嘆息在靈晶閃耀的鎖靈陣空間內顯得是那么的突兀,像是一點火星濺落在三人沉默的瞬間,突然點燃了一池煙火。
“謝謝你!”
“多謝!”
有道嫻雅和有道亦可吃驚的扭過頭來看著眼前的一臉云淡風輕的君不器。然后,三人相視而笑,此時無聲勝有聲。
以吾之心納汝之誠,以君之誠化吾之心。
在嘆息那一刻,君不器與有道嫻雅和有道亦可的契約才算真正完成。即便未開啟識海,君不器發現祭壇和血色令牌的縮影已經成型,變得清晰許多。
這一刻,三人終于明悟何為有緣之人。同理心算是三人的緣法之一吧。仿佛還有很多不同的身影出現,只是君不器的修為只是一個小小的練氣境界的小子,能做的事情確實不多。
“是時候走了。我要回去了。”君不器說道。其實不用他說,他的身上的傳送氣息便已經開始變得越來越嚴重,想不走都不成。
“確實要回去了。走吧。以后還有機會相見的。”有道嫻雅說道。
“確實。這次來不及聽你們講故事了。下次再來聽你們的故事。若是有機會的吧。”君不器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