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成慶和柳如是都是做過偽裝的。柳如是親自動手為丈夫化裝,更是動用她先年行走江湖的手藝將君成慶弄成了一個刀疤臉,一條刀疤斜斜的將左半邊臉劃成了兩半,原本俊朗的臉龐長了幾顆稍顯突兀的黑痣,變得有些慘不忍睹。而柳如是卻是化裝成了一個粗糙的中年農婦,蠟黃偏黑的臉龐,雖然整體輪廓看上去還能依稀看出她年輕時美麗的樣子,但生活的磨難已將紅顏付諸流水,變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黃臉婆。
君成慶和柳如是走得很急,但是看上去又顯得有些從容,很是矛盾的感覺,卻也能看出兩人內力深厚且輕功不凡。
“我是不是很丑?”柳如是突然問道。雖然擔心自己的兒子,但這點時間還是能夠抽出來的,畢竟邊走邊說話對于已是練氣境界的兩人來說并不會有任何耽誤。
“那我豈不是更丑。我都覺得非常寒磣,根本配不上你。”君成慶笑著說道。
“老夫老妻的還說這些做什么!我們趕緊去看看不器,多待百花樓一刻我就膽戰心驚一刻,他這樣的老實孩子怎么經得起那群壞蛋的折騰?”柳如是說道。
“不用擔心!可別忘了,他可是一名修士,放眼整個大啟國誰敢與他爭鋒?他不欺負別人就是好的了,別人怎么可能欺負得了他。”君成慶安慰道。他當然說得有些夸張,即便不怎么了解修行界但也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他兒子君不器也只是一個練氣境界的修士而已,怎么可能無人跟他爭鋒?只不過為了寬慰妻子隨口說說的而已。
柳如是哪能不知道丈夫的心思,忙說道:“可別妄言,也不要想著安慰我了。你就是一葉障目,自家的孩子就算是一根草看上去都是一個寶。天下高人何其多,真要讓不器聽到你這么沒羞沒臊的夸他,尾巴肯定都翹上天去了。”
“他這不是聽不到嘛。我怎么可能當面這么夸他?這不是害了他嗎?”君成慶說道。
“那倒是!不過,你還是要多夸夸他,不器這孩子還是希望得到你的夸獎的。”柳如是說道。
“要我當面夸他?我試試看吧。也別指望我能行。讓我板著臉還可以,但要我夸他還真有點困難。你知道我很少夸人的。不過,我怎么感覺不器重傷蘇醒過來變了個人似的。以前,他是很懂事,但也不乏荒唐幼稚之舉。現在倒是成熟穩重了許多。不過,我總覺得他隱瞞了我們很多事情。而且,他似乎對某些事情比較焦急。”君成慶說道,顯得有些憂心。
“我也感覺到了。不過,不器就是不器,只要知道他是我們的兒子,只要他過得好就可以了。”柳如是說道。
“確實如此。孩子長大了,翅膀也硬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就讓他自己去做吧,我們也插手不了太多。畢竟,我們也不能陪他一輩子。我們能做的就是給他一個堅強的后盾。真要用到我們支持時,恐怕事情已經嚴重到無法收拾了吧。不過,就算天塌下來,也是我先頂上。希望能頂得上吧,事情恐怕不會太簡單。”君成慶說道,有些憂慮但沒有半點猶豫。
“既然我們也踏上了修行路,就不能荒廢了這樣的機緣。只要我們修得足夠強大了,即便不器遇到困難,我們也能幫上忙。就算幫不上什么,至少也不能成為他的累贅。”柳如是下定了覺醒如此說道。
想不到君成慶和柳如是都已經覺察到了君不器的變化,果然是知子莫若父、知子莫若母啊。也是在這次談話間,君成慶和柳如是下定了努力修行的決心,不是為登大道之巔,只是為了自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