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大小姐？”阿達已經被震驚到了。
“喲，原來是阿達呀，你也在這里？剛剛我還覺得你有點眼熟，納悶到底是誰，沒想到王爺跟前的大紅人居然也在這。”賀小魔女故作驚訝道。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跟在陳季楠身邊的人便是鎮南王的心腹愛將阿達。一路尾隨過來，就算是周圍有陳季楠安排的其他人，她賀小魔女也能一個個給全部找出來了。
阿達當然知道賀小魔女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也不在意。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一個名副其實的修者，傳說中的山上人或者天上人，俯瞰蕓蕓眾生如草芥也沒什么大驚小怪的事情。
“正是屬下，跟少主出來長長見識。”阿達隨便找了個理由說道。跟賀大小姐當然不能說他兩人去逛窯子，即便他們也不是去為了去百花樓尋開心的。
對于賀小魔女，跟路人甲說上一句半句話已經夠給面子了。就算是鎮南王的心腹又有何妨，她才不會在意這些。他更在意的是師兄陳季楠為何看出了她的偽裝，她非常遺憾不能看到陳季楠和阿達在妓院里狼狽不堪的樣子。
“哈哈，師兄，怎樣樣？師妹我這化裝術可謂舉世無雙了吧？”賀小魔女說道。她堅信除了自己師兄以外的人，除非是修為高上好幾個大的境界，否則無人能夠看穿。
“對嘛，這樣看起來才賞心悅目。一個女兒家家，學什么不好，偏偏學人家整個大胡子，也不怕你師兄做噩夢。”陳季楠說道，他才不想昧良心恭維師妹那拙劣的化裝術和錯漏百出的隱匿術。
“師兄！你就知道欺負我。看我不告訴爹爹，你這個當師兄的根本就不把我這個師妹當回事，更是忤逆師父的意思，不但不好好保護我，還當著外人的面侮辱我！”賀小魔女眼眶通紅，仿佛受盡了無盡委屈。
“我的大小姐，你可別亂說話啊？你這樣說，誤會可就大了。怕不是你師兄我就要被師父活活打死。”陳季楠真是服了自己的師妹，藥不能亂吃，難道話可以亂說？
一旁的阿達也聽得膽顫心驚。他是見過賀小魔女的爹爹，也就是少主陳季楠的師父的。鎮南王都要尊稱一聲賀長老的存在，真正的神仙人物，長得那是仙風道骨，看上去也是和藹可親的。但那只是表象，賀長老脾氣之暴戾，完全不像是山上人，倒像是市井流氓，潑皮無賴，人稱賀老魔。賀長老對自己的女兒那是寵上了天，要不然小小年紀怎么可能就會有一個小魔女的稱號。
真要被賀長老聽說他的寶貝女兒被自己的徒弟給當眾侮辱了，那還了得？恐怕把陳季楠扒皮抽筋都是輕的了吧。尤其是侮辱這個詞用在一個女孩子身上，那解讀起來恐怕就越來越歪了吧。那賀老魔還不得瘋掉了。一個瘋子賀老魔能干出什么來那也只有鬼知道了。
陳季楠乃是鎮南王的三世子，又是賀老魔的徒弟就算不打死也得脫層皮了。自己雖然是鎮南王的心腹，如果真到了山窮水盡之處，自己恐怕也是一個墊背的炮灰角色了吧。
“是嗎？爹爹怎么會打死你呢？你可是爹爹的得意門生啊。就算舍了我這個女兒也不會打死你吧。”賀小魔女故作無知道。她說話的時候眼睛還一眨一眨的，顯得尤其無辜。
“好吧！師妹的化裝術乃是天底下最最厲害的神通術法。師兄我真是敬佩不已。”跟女人講道理那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干脆認慫吧。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只是認慫而已，就算是讓他陳季楠當著大家的面自扇耳光，他也愿意做。
只是他陳季楠還是顯得有些嫩了。女人不但不會講道理，更會無理取鬧。
“師兄就是個大騙子！凈會騙人！你說我這化裝術天下無雙，但是你怎么認出我來到了的？”賀小魔女冷笑道。
陳季楠只覺得自己掉進了一個大坑里。這可是一道送命題，搞得不好恐怕就是要死人的。
好在此刻，他看到了一雙眼睛，一雙意味十分復雜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