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智拼命把手向后縮,靈兒卻目光癡癡,不再反抗。
楊老目眥盡裂,不再追趕血袍二使,拼盡全力,一拳轟向大纛,在數秒之間頭發牙齒盡皆脫落,全身瘦骨如柴,不似當初龍精虎壯。
“阻止他”,兩名血袍使打出無數道血箭血污,楊老不閃不避,依舊要擊破大纛,救出姬智和靈兒。
在離大纛不過三丈之遠,楊老燃燒所有精血,拼死一擊卻被一道血色屏障所擋。
“不”,楊老哭嚎道。無數血雨打在楊老背后,楊老慈祥的看著咫尺之遙的姬智靈兒,卻死不瞑目。
可能是楊老鮮血已經燃盡,何羅大纛對他的尸體絲毫不感興趣。
姬智聽著楊老最后一聲哀嚎,和他近在咫尺的面容只覺得心中那一根弦斷了。
堂堂玄級大能就為了自己這個廢物,在山村野地死不瞑目。他的心中升起了無盡的憤慨,無盡的自責,還有無盡的恐懼——他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親人了,姬智從小就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雖然自己血脈高貴,但是周圍眾人都對自己有意疏遠,對自己的身世更是諱莫如深。
只有楊老自小一直不離不棄,在自己被趕到北疆苦地也依然不離不棄。否則以楊老玄級修為已經可以開宗立派,又怎么會慘死在此處。
不容他多想,何羅大纛吸住姬智手掌,頓時血光四溢,姬智只覺得無數污血侵入自己的身體,身體熱的好像要煮沸一般。
姬智身上虎鮫文身大亮,祭壇四周立刻飛山走石,地上血土紛紛化為沙石泥水。
何羅大纛血光沖天,一同侵入姬智身體。
“師兄怎么回事”,化骨問道,“大纛好像有點不正常。”
“沒關系,大纛降臨,就算這小子血脈純凈一些也不是敵手。”化穢淡淡的道。
他們不知,此時何羅大纛正是騎虎難下,要僅僅是虎鮫文身并不能敵過何羅大纛虛影,但是姬智體內還有一股奇異的力量,趁虎鮫之力和何羅大戰時夾擊何羅。
姬智頓時臉色通紅,身體發燙,想來又是犯病了。說來也怪,姬智自幼有病,但是姬家卻沒有人請良醫為他治病,只有楊老曾帶他遍訪北疆名醫,但是卻沒有查出病因,只是說他上火而已。
于是姬智就一直不能修煉,身體也一天不如一天。
何羅大纛漸漸無力,連大纛虛影都漸漸模糊。它立刻急了,也不挑仆從,發出漫天血雨,將一眾凡人統統污染,吸納。
血袍人也沒有想到在塞外苦地居然有姬家嫡系存在,要是他們知道,萬萬不敢將姬智交給何羅大纛,因為這就意味著和大陸頂級勢力開戰。
還是不夠,祭壇上還有最后一個小女孩,何羅本來覺得她身體純凈,想要作為仆從,但是現在也不能留了。
不多的一絲血氣潛入靈兒身體,突然何羅大纛虛影顫抖起來,仿佛遇到什么可怕的東西。整個祭臺,整個秘境都開始崩潰,
這時姬智體內的詭異力量趁虛而入,將何羅之力吞噬,壯大自己,又和虎鮫斗在一起。姬智先只覺得一陣涼爽,又覺得更加炎熱。如此冰火交織,姬智如墜地獄。
再說那何羅大纛突然沖天龍鳴,兩名血袍使只覺得力量不斷消失,絲絲血線從兩人身上析出,融入何羅大纛。
和姬智不同,靈兒只覺得全身十分暖和,不再寒冷,不再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