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林大龍比了三根指頭,“你兩成股份,半年可以分到六百,你干嘛要賣?”
顧猛有點糊涂了,林大龍口中的有個朋友,難道不是他想收回股份嗎?要是真的收回,顧猛一點也不介意,他的重點不在這邊,賣了更干凈,現在林大龍又不叫賣,令人費解。
“大龍哥,不是你朋友要買嗎?”
“我那些狐朋狗友的,一點幫助都沒有,我才不要跟他們做生意呢!”
好吧,自己誤會了。
林大龍大大咧咧地說,“顧猛,今年的盈利我打算用來擴大經營,以前只做彩電和收音機,我打算進十臺雙缸洗衣機回來賣,一臺三百五,你覺得咋樣?”
“你看著辦吧!”
這種合作模式完全靠雙方的信任,任由林大龍折騰吧,能賺多少是多少。
“顧猛小舅,吃飯了!”
“來了!”
“爸爸吃飯了!”
王昌明就是家里的大老爺,等到飯菜端上桌王婭叫喚了兩三遍,他才磨蹭地從樓上下來,又惹得林鳳芝一頓埋怨,說他在家里當老爺,把她們娘倆當丫頭使喚。
王昌明大囧,瞅著林大龍和顧猛在偷笑,臉色更不好看了。
于是一邊吃菜,一邊教訓顧猛,叫他在學校里專心學習,不要胡搞亂搞,不要談情說愛,男人嘛,當以事業為重,晚點找對象,一天到晚只知道跟女孩子混的男孩子,是沒有出息的。
顧猛唯唯!
王婭輕哼一聲,淡淡地說,老爸老媽,你們好像是十八歲結的婚吧?
咳咳!
王昌明大囧,差點沒被那盤炒紅薯粉嗆死。
林鳳芝樂得呵呵直笑,勸三人不要斗嘴,好好吃飯。
王昌明這個縣太爺閉嘴了,酒桌上的氣氛頓時變得和諧起來。
酒至半酣,在大家不解的眼神中,顧猛又打開了自己帶來的兩瓶酒。
“王叔叔,可以請你品嘗一下咱們本地的酒嗎?”
王昌明平時不愛喝酒,喝酒也喝好酒,本地酒基本不碰,可他知道顧猛不是一個亂來的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行啊,家里人喝家鄉酒,妥當!”
顧猛笑了笑,只倒了兩杯,“王叔叔,我敬你一杯”。
兩人都喝了。
顧猛又從旁邊的酒瓶中到了兩杯。
兩人又喝了。
“王叔叔,喝了同樣的豐登酒,你有什么感覺?”
王昌明皺著眉頭回味一下,“第二種好像更苦一些,有些扎口,氣味有點刺鼻,明明是一樣的酒,一樣的包裝,咋會有這么大的差別?”
“是啊王叔叔,這兩瓶酒都是我在供銷社里買的,一樣的價格,可王叔叔你看看!”
顧猛提著兩瓶酒放在一起對比,兩瓶酒一模一樣,無論從商標、包裝、瓶蓋、瓶身上,全都一樣,不開瓶嘗嘗,根本看不出來。
“難道這一瓶是假的?”王昌明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王叔叔英明!”
其中一瓶確實是假酒。
前世到了九十年代,會有一大批企業倒閉,丘山縣的酒廠連90年都沒到就倒閉了。
究其原因,病根子還在當下。
當下國家商品價格實行雙軌制,市場規定是一個價,按照供求關系,商品到了市場上又會是另一個價,有人通過關系從廠子里搞到了低價酒,轉手一賣賺一大筆。
這么低進高出沒什么大問題,可暴利使人眼紅。
縣里的酒窖只有兩個,每年出產的原漿有限,不到四十噸。
有人急功近利,借著丘山‘豐登酒’這個牌子賣勾兌的假酒。
更令人驚訝的是,兩種酒從包裝到銷售渠道都一樣,在縣供銷社居然都能買到假酒。
假酒的量不少,也有人舉報,可此事一直沒有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