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明媚,綠草清風,春意漸漸濃了。
花園中,耐寒的矢車菊長出了一片或紅或紫色的花苞。
小徑上,兩個人慢慢地走著。
一個是穿著運動裝的顧猛,旁邊是穿著徳國經典黑風衣的老頭子。
老頭子年紀大了,一頭紅發變得花白,身材高瘦,氣質硬朗。
隆眉鷹鉤鼻大胡子,典型的德意志老人,不過這是個很鷹派的老人。
這老人就是茱莉婭的老父親,弗里茨·菲茲,一個大資本家。
以前他是東德人,蘇聯來了要打倒大資本家,他又跑到了西德。
這老頭年輕時很風流,在東德有媳婦,在西德也有媳婦,據說在別的地方也有。
這些女人替他生了三個兒子五個女兒,其中最小的就是茱莉婭。
或許是因為報應,年輕時不知道節制,老了腰腿不好,早上一沖動想抱抱孫子孫女,一不小心閃了腰。
顧猛奉命扶著老頭子來散步。
“菲茲先生,要不要去叫醫生來?”
“放開放開,不用你扶我!”
離開了茱莉婭的視線之后,老菲茲很不耐煩地推開了他的手。
“別想用這種小心思討好我,我告訴你,沒用!”
“嘿嘿!”
顧猛憨厚地笑了笑。
看到他的笑容,老菲茲的臉色更垮了。
他發泄似地頓了頓手杖,氣哼哼地說,“想我老菲茲,一生縱橫商場,女兒竟然會找個華夏男人,失敗,非常失敗,都怪納克那個混蛋,歐洲有這么多好學校,為什么要把茱莉送去華夏?”
“嘿嘿,菲茲先生,緣分就是這么奇妙,因為出其不意,才會令人贊嘆不已!”
顧猛不由地想起了第一次與茱莉婭相遇。
那是85年軍訓完畢,兩人在外語角對視了一眼。
在緣分的促使下,他們慢慢走進,慢慢熟悉,再到86年分離,兩人愛情結晶的的誕生,六年的時光里,雖然兩人的感情遭遇了幾番生死波折,但在緣分的成全下,也結下了深厚的情誼。
到了如今,更是難分彼此。
“哼!”
老菲茲對他的緣分論調很不屑,他繃著滿是溝壑的老臉,冷淡道:“說吧,你要多少錢,才能從茱莉還有雷奧妮妮身邊消失?”
“呃...”
顧猛愣了愣,他完全沒想到自己會遇到這種好事。
他勾著嘴角笑問,“菲茲先生,這是一種考驗嗎?”
“考驗?不,只要你答應我不再糾纏我的茱莉婭還有孩子,多少錢我也愿意給!”
老菲茲是個標準的商人,一切行為的出發點和落腳點都是金錢和利益,他的手段也是金錢,這種方法簡單直接有效。
顧猛摸著下巴想了想,“傳聞菲茲先生富可敵國?”
“哼!”
見他思考的模樣,老菲茲大感不痛快,茱莉真是眼瞎,找的是個什么人?要是他敢要錢,一定送他一顆子彈。
“說個數吧!”
老菲茲那次出個支票本,隨時可以寫下一串兒數字。
顧猛瞧了,哈哈一笑,“菲茲先生爽快,那我也不啰嗦了,嗯...幾十億不多,一百億不少,那就一百億可以嗎?”
“多少?”
老菲茲差點沒把簽字筆戳到手上,他偏過頭,幽藍的枯眼中帶著幾分兇意,“你要一百億?”
顧猛點頭笑道,“菲茲先生富可敵國,而我不行,我是個窮人,今年二十三歲,才掙了幾億美元,論身價,比老先生差遠了,我不缺幾千萬幾億,所以我認為100億是一個能滿足我的要求,又能體現先生慷慨的數字,菲茲先生覺得如何?”
老菲茲皺著高隆的眉頭,一雙鷹眼刺拉拉地盯著他,他冷笑一聲,“一百億?有這些錢我完全可以干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