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站在哪邊的?
一個氣不過,她往霆霓扔去幾個小布袋。還沒來得及看清,小布袋炸開,霉菌四散,并很快粘上物體,霆霓灰頭土臉的呆愣在原地,黑色的斗篷已經被霉菌爬滿。
“竟然做成這種無聊的武器。“霆霓吐了幾口口沫,取下貼在面具的其中一個布袋甩在地上。
“我要盡快到光之國,所以我們必須取道進入貴國,請火王陛下開道。”她的聲音漸漸消失霉霧中。
這倒是合理的。
霉層散去,人類小孩也不知所蹤了。
待她再出現,手里多了一個囚犯。
那個享受貴賓待遇的病怏怏魔族拖著沉重的身軀在獄卒的攙扶下來到格斗場。
“還有,我要他。”
“銀索?”雷光震驚地喚了聲。
銀索,是雷光的侄子。
那個看似奄奄一息的囚犯就是?一時還真沒認出,記憶里是個沉默可靠的大男孩,他的身體怎么了?為何困在監獄里?
雷光想他打敗的人就是銀索?
“銀索……你叫銀索啊,這名字真不錯。”
人類小孩想要奄奄一息的銀索?
怎么突然?又是什么委托嗎?之前都是些小玩意,連整個活生生的魔族也能委托?
“不行!”雷光一口拒絕。
是嗎?她歪歪腦袋,七零八散的頭發讓她看起來像瘋子,而瘋子似乎對他的拒絕感到不能理解。
“銀索是很重要的人,他有種很特殊的能力,他將是國君的左右手,甚至會是出色的繼任人,說不定他能扭轉連你也無能為力的局面,你心里真的是這樣期待的嗎?”她無聲無息出現在雷光背后。
他仿佛聽到自己的聲音,這些話他從未對任何人提及過,甚至連自己都不確定的想法,她為何能脫口而出?
巫女的話如同魔鬼的毒舌,雷光不由得退縮,拖動僵硬的軀體企圖躲開抵著他內心的尖刺。
她移至他另一邊耳朵,低聲繼續道:“其實君王也沒什么好玩的。循規蹈矩的活著很累,不是嗎?也想到外面透透氣吧,偶然能以公務之名到雷之國或是其他地方,你其實打從心里松了口氣。這回你不也想和霆霓一起到光之國嗎?”
霆霓離他們十步的間距,卻聽不到巫女在雷光耳邊嘀咕什么,可是雷光的手在顫抖,他動搖了。每個人都有埋藏心底的軟肋,和只屬于自己的陰影。再下去,他可能會被巫女哄騙,說不定還會簽下那鬼契約。
“你給我適可而止。”霆霓終于忍不住出聲吼道,“離開雷光!”
雷光像在噩夢里突然驚醒,他火速跳離人類小孩。
巫女睨住他——霆霓,什么好事都要被他破壞了。
“你剛剛對我(他)做了什么?”雷光和霆霓同時質問。
“我只是討回損失,有什么不對嗎?”她瞪著兩人,氣勢完全不輸給這些魔王級別的,
“這里幾乎被你毀了,你有什么損失了?”
“什么損失!霆霓,聽好了。我在異界那么多年,從不曾受過如此大的傷害,對于你們所能付出的皮毛,只是稍微安撫我受創的心靈,至于**,已經沒法治愈。”
“什么沒法治愈,你不是掉了幾根頭發……”還沒說完,霆霓即被她懾人的怒目吞沒余下的話。
幾根,幾根,幾根頭發……
“這可是三年都痊愈不了的重傷。我的頭發是很難打理的,尤其是現在這樣的及肩的長度,每一覺醒來,它就像被炸開一樣,得花上兩個小時才能梳理整齊。只有長到腰部的長度,才能呈現之前看到的那樣,微卷、貼服,如同淑女般的優雅。“
呃……淑女?優雅?她確定跟她有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