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她會頹廢一陣子,至少稍停一下,結果,還是和第一次見面一樣,即便知道毫無勝算,也勇往直前。
這次不知又要搞什么名堂。她都安排好了?是在什么時候開始的?他們該不會一開始就在她的安排下按部就班。
那爆炸頭,讓她看起來更加張揚。
時雨回到行宮,那三個大臣幾乎是尾隨而至,礙于雷國王儲同在宮殿,和僅有的一點尊嚴,或許還有尚存點對雷光的尊重才沒有直接沖進來。
宮殿大門開啟,他們再也按捺不住,也不過是59號洗了個澡的時間,他們也太沉不住氣了。
站在霆霓和雷光之間的巫女眼睛從大臣移向身后,是剛出浴的59號。
說起59號,就禁不住想起那把密密麻麻、剪不斷理還亂的長胡子,已經和同樣臟兮兮的頭發糾纏在一起,他的樣子讓她聯想到被人遺棄、流浪多時的喜樂蒂,只是記憶依舊感到有成千上萬的跳蚤從他頭發胡須奔出來往她身上跳,打了個寒顫,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經一番梳洗后的59號,她不由得一驚,這是到底是誰的品味?竟然給他穿白色的衣服,配上長及地的花白頭發和胡子,如柔絲般隨風飄散,瘦削的長臉,居然由骯臟的喜樂蒂瞬間變成了難馴的純白阿富汗獵犬,這難道就是他的真面目,一只看似優雅卻危險異常的古老物種。
云翳瞪大眼睛,這就是之前住他隔壁的老人嗎?與之前懵懂無知不同,窮奇一直在夢中指導他,他已經漸漸學會判斷敵人的強弱,依據圍繞著那人身上的薄薄的氣。如果不是他功夫尚未到家看錯了,那就是老人真的很厲害,他周圍的氣是跳躍著的白光,活躍度和強弱有關,他卻能用深厚的魔力壓抑著,乍看一下只是溫暖而無關緊要的弱光。
這就是玥小姐給他準備的?!
霆霓頭扭向她,淡淡地道:“你也太大膽了。火之國的大臣怎么可能放那么危險的囚犯在他們的君王身邊!”他那身滿溢的魔力,卻看似柔和而更顯邪惡。
“凡事都有例外,視乎你怎么說。例如,他能讓某位重要人物活過來,那就另當別論了吧。”
又準備瞎掰什么?
霆霓不禁蹙眉,剛想啰嗦她,即被大臣之下一片哇然轉移了視線。
跟隨在59號身后的是,一身重裝上陣的銀索,他的臉色紅潤,身材矯健,一掃此前的病態,昂首闊步步向他的君王。眾人的記憶瞬間回到銀索初次贏得火之國勇士,君王守護者的一刻,臺下是震耳欲聾的歡呼聲,銀索披上守護者的黑銀色披風,站到雷光跟前,俯首下跪,得到雷光準許,他才移步君王右側,和時雨同列。
“這是?”雷光幾乎掩飾不住驚喜的表情。
“陛下,請你控制一下自己。不然你的大臣會察覺原來你剛開始也是啥都不知道。”她小聲道,話畢跳離雷光身邊。
咳咳!
他輕咳兩聲,臉上恢復了平日的威嚴和穩重,裝出來的。
“陛下,監獄長報告,時雨帶走了囚犯59號。”苦雨將軍首先上前責問。
“是我的旨意。他們將會護送我回伏爾坎。”雷光冷冷地將來人掃了一眼,包括另外的大臣。
“這萬萬不可。”
“有何不可,苦雨將軍?霆霓殿下身份特殊,我們回伏爾坎這一路,說不定危機四伏,會遇上什么危險還是未知數。我實在想不出比銀索更優秀的護衛了。難道苦雨將軍有更適合的人選?”
“這……”銀索在落入監獄前,能力僅在雷光陛下之下,他又怎么可能臨時找得到適合的人選。
見將軍啞口無言,飛火大人故作驚慌,失聲嚷道:“陛下要和一團囚犯回首府,除了時雨護衛,全是囚犯,全是囚犯,他們都是骯臟、污穢之物,實在有損陛下貴體,這,不可,萬萬不可。”
這轉變,連氣氛都感覺僵硬,老人家發起神經來,連聲音都感覺到尖酸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