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時雨并不是他父親,或是哥哥,他以君王守護者自居,和他一樣。
天帚暗暗深吸口氣,感覺腰桿子硬朗,才坐下。
時雨壓著一肚子的積怨,等了半天,卻見天帚依然兩眼空洞。
“我說,你會生氣的。”
“快說!”
“大概是,像巫女契約一樣。”
時雨抬起手肘,天帚一驚,慌忙連爬帶滾的躲開。
“我知道你把我當成不動腦子的蠢蛋。我當然也有認真考慮過要成為殿下身邊怎樣的角色。”天帚堅定地嗯了聲,不過思考這種東西對他的確是難題。
他沒有雯華的才情,能一針見血的指出問題所在,并更快地提出解決方案,不懂得如何游刃有余地周旋在那些大臣之間。
“不過殿下說我在體格、耐力、戰斗力上有優勢,在找到自己的方向之前允許在皇宮內行走。”天帚驕傲得挺胸炫耀,可隨即又被現實打得體無完膚,“可是霆霓殿下竟然說,我不是人類小孩的對手。”
那個囂張的丫頭?怎么可以拿她和魔族相提并論,就如他們也不會和一個人類小孩動真格……罷了,罷了!他要清醒!
“我想,霆霓指的是她的契約者。”魔界國君的契約都以為能信手拈來,一個弱小的人類,如果她不是失心瘋就是習以為常,不是差點就得到霆霓的契約了。
天帚嘆口氣,時雨大人在安慰他嗎?他挺體貼的,人還行。
“本來應該是那樣才對的。貼身護衛、守護者到底是什么存在,無論是霆霓殿下還是嘉澍殿下,他們的魔力都是我望塵莫及的,其實他們根本不需要保護。”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不然他們也不配成為一國之主。
“無論多強,獨力承擔所有事情都是不可能的。玥小姐卻能以一個人類的身份跑進魔界,是因為她的后盾無比強大。”
天帚嘆口氣,他也不知怎么解釋。接下來的話,時雨聽了又要火冒三丈。
“在巫女的契約里面,作為從者,只有絕對的服從,可能有契約的制約使她們無后顧之憂,因而她們對契約者也是絕對的信任。我就是想成為殿下身邊那樣的守護者。”
絕對服從、絕對信任、凝固成無比強大的后盾……
玥一口氣把水囊里的水喝盡。
既然是違規,就不能做得明目張膽,還要找個東窗事發后能堂而皇之的理由搪塞過去。
從頭頂的發梢到披風的擺尾,她若有所思的盯著銀索好一會。不懷好意的意念,連在旁的都感到頭皮發麻。
“不需要什么外援,坐上我的天堂鳥,憑我們四個還不能保護他們倆嗎?”雷光擋在銀索前,強迫他離開巫女的視線。
四個保護兩個?她倒是頂著一個人守三個魔族的壓力。
首先,她不能算在“四個”列內,其次四分一的銀索就是最大的問題所在,導致火之國不穩定的事端就是他的存在惹出來的。再者,她掃了另外兩人一眼,一個動不動取她性命,一個壓根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會站在一邊看著她被殺的,不說,那些尾隨而至的追兵。
飛火大人的坐騎在他們百米之外降落,并向雷光俯首。
“我拒絕。”她當眾否定雷光的提議。
“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