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不知道那位賽場清理人是怎么算出來的,先不論是否大臣拖延時間的手段。囮鳥之居在自然環境里萌芽生長是極其緩慢的,琤瑜姐的魔法讓花苞一夜盛開,姑且算是意外,或是生物間一種無差別的求生本能。
雖然是植物,卻以魔族的魔力為食,如果生于自然取于自然,它會更懂得尊重和順從大自然。但若是蓄意的,人為的,因為吸收了鑄造者的意念,是否會長得妄自尊大一些呢?
“你想說是我造成的?”時雨捂嘴,一臉受到打擊的挫敗。
那樣說無非是想把責任轉嫁到別人身上,偏偏不能反駁她什么,霆霓忍住心中的不滿,追問,“說直白一點,那到底是什么?”
“這怎么說呢?”她靈靈大眼閃爍一下,把時雨的手拍開,撫平衣襟,才慢條斯理地解釋,“簡單的說它和伏爾坎的囮鳥之居出生有點不同,它是由魔法喚醒的植株。”
時雨都快聽不下去了,他不知道別人是怎么過度的,囮鳥之居一直是他的陰影,當他聽說它生于海市蜃樓的時候,這樣的傳說更加深他的恐懼而已,所以當天帚給他營造那樣的幻境時,他毫不猶豫舉劍,與其說是破除天帚的幻術,不如說是擺脫陰影。
“由魔法喚醒的區別那么大?”
它就像人界科幻片里,從實驗室走出來的失敗作品。不過,這在異世界并不是單單的傳說,海市辰樓是真的存在,它指的是異族的魔法。
“這些被魔法喚醒的囮鳥之居,和自然長成的不一樣,它們更加危險,可能還有點兇猛。”她小心翼翼,把事實更貼近事實說出來,又不能說得太用力。
他們也不是傻子,不用說,肯定不是一般的兇猛、危險。
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不要說聽她胡說八道,連精彩比劍的興致都喪失了。
“第二場,雷國勝——”
格斗場上,曙雀用劍抵著A君的喉頸部,眼看就要作勢刺進去。
才閃了一下神,看漏了一眼,一直處于劣勢的曙雀來了個逆轉,然后就贏了。
裁判的宣判,把他們喚回現實。
霆霓抬頭,一下迎上三雙熱切期待的眼睛,肩膀變得沉重。他余光瞥向格斗場,植株和之前一樣,完全沒有變化,比賽結果有效。
那是裁判宣布完的后一秒,賽果出來的兩秒后,左邊一株幼苗伸出根莖緊緊勒住旁邊兩株幼苗。
全場驚呼。
她偷偷瞄了一下突然鴉雀無聲的魔族,不敢作聲悄悄退到角落,留下一點空間給他們遐想。
曙雀帶著“重傷”勝利回歸,回到場下,差點被凝重的氣氛嚇回格斗場,再回頭才看見發生在背后的奇景。
“我就不問奪得勝利到底對你現在的處境有什么好處……”
“不是說過嗎?”他呵呵地笑了起來,“沒辦法,時不與我,運氣總是不好,在關鍵時刻總是忍不住給對方致命一擊。”
云翳遞上水,舉著杯子卻遲遲沒有放手,玥順著云翳的方向看去,也呆住了。
——這是誰?
看著逐漸清晰的年輕臉容,她的臉寫滿問號,哪里來的……說小伙子都大了,看上去比她還小的孩子,十三、四歲的容貌。
“喂,搞錯了!是A君勝出,雷國二敗,這個不是曙雀,曙雀不見了,曙雀去哪里了?”她看著幼苗,咽了下口水,“他被囮鳥之居吃了?”
“別胡說,我是。”這個小孩瞎嚷嚷什么!明明知道他是。
“你才胡說,曙雀明明是個、老頭!”應該是滿臉皺紋,就如他千絲萬樓的長發和胡子那么多。怎么可能頭發胡須掉了,皺紋也跟著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