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霓的信幾乎在巫女出發的時候寄出,曙雀的則是幾天后了。兩人寫信時應該相識不久,可是信中語氣不約而同的又欲蓋彌彰,似乎不讓巫女踏入光之國為好,后面又說什么妖邪之氣無法阻擋、信里無法盡言。
“霆霓殿下和曙雀大人說什么了嗎?”白駒一臉恭敬,小心地打聽,霆霓殿下和曙雀的來信絕不是報平安而已。
“霆霓并沒有把云翳送到人界,人類讓曙雀成為他的導師。”
白駒驚訝地看著晷景,他的篤定證明自己耳朵沒問題。
不可能請曙雀當劍術導師,就是說,云翳能使用魔法,這完全顛覆了此前云翳非魔族的推測。
魔力有強弱之分,但云翳的狀態一直是零,甚至負數。
云翳的力量覺醒了,他能和他們一樣使用魔力了?曙雀大人也從火之國回來了?那就說,先王交托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一連串的問號把白駒壓得滿身冷汗。
“那一行人,那個人類有什么異樣的嗎?”晷景首先問。
白駒一怔。
“什、什么異樣?”
晷景慢慢轉過臉,兩人相視一會。
“你什么都沒看到!你不是去打聽他們的行蹤?他們馬上就到西亞捏了,你沒見到他們嗎?你都干什么去了?”晷景幽幽的問,眼底卻迸出刺骨的冷。
白駒躲到墻角,反、反正,他就是容易得意忘形,還健忘!
離開小島不久,他就在山林遇見正和小孩爭執的霆霓殿下,還說父母之類的,以為會扒出驚天動地的緋聞。然后,他安然匍匐在安全的范圍偷窺。
雖然不是霆霓殿下的小孩,倒沒有讓他失望。他看見了被當成山羊養的饕餮華麗地張大嘴巴把被五花大綁的霆霓吞了,看見了暗黑精靈變成黃金精靈,然后又變成暗黑精靈,看見了沒有魔力卻使出強大魔法的人類,她還一手插進精靈的心臟……
這一切都是不合理,且匪夷所思的。
所以受驚過度的他把皿之璧吞了。
晷景像看怪物一樣看著白駒。
“你把晶石吃掉了?”
白駒咽了一下口水。
“把皿之璧吞進肚子里了?”晷景不覺扯動嘴角的笑紋,繼而吃吃地笑起來。
還沒有見過晷景笑成這樣,他不會再責怪他了吧!
“嗯,她一臉呆滯,都看傻了,哈哈……”
把皿之璧取出體內……精靈還活著……難怪異族敢讓人類獨闖魔界,才幾百年,外頭的世界已是日新月異的變化。
挺行的嘛,晷景拍拍白駒肩膀。
白駒見狀,更笑得肆無忌憚。
靜默了一會,晷景猛地站起往門口走去,披風在轉身之際掀起一陣狂風。
“走吧,我們先行回去。”
“咦?大人不是想把巫女堵截在這里嗎?”光之國不接待客人,尤其是來歷不明的客人,所以他們才特地跑出來的。雖然他已經收下巫女的見面禮,但是對方似乎不是很情愿,而且她渾身邪惡的火藥味,會給國民帶來災難的。
“事情有變。還有就是,回到光之國后,趕緊把皿之璧拉出來。”
咦?不要說這種強人所難的事!
白駒追出門,早不見晷景蹤影。
事情總是不會那么順利,命運的齒輪從沒有停歇,冥冥中踏著既定的軌跡轉動,根本半點不由人。
它此時擺弄著他回到自家,靜候異界傳導者帶來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