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小姐……
“小螣,別聽她的,你會沒命的。”
螣蛇回頭看了一眼飏,然后是各位長老,最后是利拉長老,堅定地爬到她身后。
“不過,”玥撫上小螣的臉,先前被小螣咬的牙印在發紅,“小螣,你哥哥說的也是事實,你可能因此喪命,如果是那樣,這可能是你一生唯一的一次飛翔,這樣真的沒關系嗎?值得嗎?”
值得嗎?
小螣蛇挺直蛇身。
——或者,就如哥哥說的我會為今天的輕率后悔。不過,這就是我這一刻的決定,如果什么都考慮透徹,我今天說不定也不會在這里。
飏不死心,欲沖出去,卻給利拉按住。
“讓它去吧。你再動就毒氣攻心了。”
“利拉長老,但是……”飏抬頭,再晚一點,小螣就真的要喚不回來了。
“小螣不能適應深海的生活,她必須待在一號樓才能存活,你是知道的,我們也都知道它是不一樣的。”
“我知道,它是特別的。”所以,它才應該一直留在一號樓。
“你不知道。它最特別的地方,”她瞄了利拉一眼,得到允許,“是它不是長吻海蛇,它根本不是海獸。”
什么?飏震驚地望向小螣,還有利拉長老。
她伸手撫向它受傷的背部,手指沾上鮮血。
“我說過,沒有經歷皮開肉裂的痛楚,是不可能長出翱翔天際的翅膀的。你的話,可能得忍受更大的傷痛。”
——是。
她把沾了蛇血的尾指放到唇邊,舔了一下。
一刻,錐心的痛楚瞬間蔓延小螣全身。
它張開血盤大口撕叫,痛苦得在地上翻滾,一路滾下梯道,不單把圍觀的,逃脫不及的半獸、海獸拍落,沿途還吃掉不少。
痛苦的叫嚷到最后只剩下絕望的忍受。
“這是怎么回事?”飏忍著身體的不適,緊抓著她的手腕。
“蛻皮,不懂嗎?你不也是蛇嗎?”她穿過他的手臂,露出詭異的笑。
“蛻皮是這么痛苦的嗎?”
她蹙眉,甩開他的鉗制,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蛇,人類是不用蛻皮的。”
至少,不用一下子整個蛻。
“因為,除了皮囊,她還要掙脫施加在身上的咒語。”利拉代為解答。
一個不能翱翔的毒咒,想當年,她花了多少心思保住這個信物。
是毒,同時也是救下小螣的藥!
她轉身面向長老們。
“可能得一段時間,我們先來談談我們之間的交易。
”交易?這份委托書?”長老們看著手中的卷軸。
這小孩的表情完全不一樣了,那眼底不容忽視的霸氣,仿佛一切勝券在握。
他們才不會輸。
會議室的大門再次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