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霆霓突然扯開嗓子吼道,他還是覺得被冒犯了。
她無辜地看著他。
“所以說,魔族極有可能一半是胎生的,一半是卵生的?”
“你給我放尊重……”他一手抓起她纖細的手臂,異樣的灼熱從指尖傳遞過來,“你發燒了?”
“啊……”她抱抱肩,打了個寒顫,“這,不是。不過,我可能得換件衣服。”
霆霓寒著臉,生著悶氣轉過身。
“有藥嗎?”他問。
“不用,不是感冒,是……一種應激反應,休息一下就好了。”
應激反應?
直到身后安靜下來片刻,他才轉回來,不由得驚愕。
人類小孩沒有換上從雷國或是雷光那里帶出來的衣服,而是一身包裹嚴密的長袖黑衣。
此前是為了掩蓋她身邊那些守護神發出的邪惡瘴氣,說正裝更有氣勢。可是現在沒那種需要,但一身黑衣依舊讓她看起來危險、詭異。
好像是為了掩飾另外一些東西。
衣服本身沒什么,那是一種長久形成的直覺,一種戒心,放在一個人類小孩身上是不恰當的,偏偏直覺提醒他要提防眼前的人類小孩。
“冷嗎?”
她搖搖頭。
“為何不能吃肉食?”她抱著硬邦邦的面包可憐兮兮的啃了起來。
“明天就會知道,吃飽了趕緊睡。”
“睡?你還沒說完!”
“你需要休息。”他把烘干的披風往她身上扔去。
她抱著暖和的披風,汲取散發出來的熱量后才往身上披。
“我睡不著。”
“我不想和你繼續我們是卵生還是胎生的問題。”
“我不懂你在生氣什么!”
“如果我說你是從蛋里爬出來的呢?”
“那一定很有趣。”她笑了起來,還越笑越大聲,單純的笑容,沒有任何惡意。
霆霓一時間竟無言以對,對她來說或者什么都好。
“對了,還有可能是卵胎生的,呵呵!”她吃吃地笑了起來。
“閉嘴。”沒禮貌的家伙。
對自己的出生有著優越感沒什么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