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分鐘。
王漢跟在弗里曼西斯的后面,坐在了座椅上。
他的體型太特殊,身軀勉強的擠進去,坐在一節車廂的盡頭位置。
頭就像是個大蘿卜一樣,倒插在一片人海中。
王漢看了看膝蓋的位置。
好家伙。
別說是腿部空間了。
能勉強塞下人就已經不錯了。
“很窄。”王漢點頭,“比我以前乘坐的任何交通工具,都要窄小。”
四下看看。
一節車廂大概五十米長,卻放了幾乎五十排薄薄的小凳子。
一排并列五個座位,就是這樣的一個車廂,塞下了兩百多號人。
而這已經算好的了。
王漢能看見另外一個車廂中所有人都是站著的,他們沒有任何的座位。
那個車廂怕是能站進去五百號人。
人擠人。
其中有個十歲不到的孩子。
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探頭探腦的朝著面前的車廂看去。
王漢能通過這孩子眼神看得見其中的意思。
她可能很好奇為什么一個車廂這么多人,另一個車廂卻能夠坐的下。
而前后兩者之間甚至連一扇門都沒有,卻宛若天塹般,難以跨越。
弗里曼西斯坐在王漢的旁邊。
他讀得懂王漢眼中的情緒。
同樣的。
他感覺到非常的奇怪。
這本來就是一個稀疏平常的事情,多付出就有好座位,很正常。
沒什么不公平的。
在這唯一能夠離開城市的交通工具上,有位置能夠站就已經不錯了。
起碼不用面對外界那么多的異獸攻擊。
要知道建造這軌道交通,可是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啊。
每個在這個世界出生的孩子,慢慢的也就熟悉了基本的情況。
尤其王漢長得這么大了,好歹也快要二十歲的人了。
為什么還會有這么驚訝和復雜的表情?
難不成還不成接受這個現實么?可是其他人都已經接受了啊。
不過就算是這樣,弗里曼西斯還是提醒了一句。
“我們到目的地槐花市需要三個小時,其他車廂票價1000塊。”
“我們車廂票價10000,貴了十倍。”
弗里曼西斯小聲的壓在王漢的耳邊說道。
他的意思很明顯了。
這是花錢買來的。
如果其他人也想坐下來,那么沒問題,花錢就可以了。
江過鋒也是挺好奇的王漢的表現的。
他隔了一個窄窄的過道,看著王漢的表情。
這表情復雜無比,龐大的身軀扭動著,如坐針氈般。
“不用擔心,這錢弗里曼西斯院長掏了,他有錢。”江過鋒說道。
弗里曼西斯聽得一臉郁悶。
他的確不差王漢和江過鋒的兩萬塊錢,但這也是錢啊,又不是偷來的。
不過顯然作為不比王漢大多少歲的江過鋒,也沒能理解王漢的感覺。
他以為是王漢不好意思受恩于弗里曼西斯,但王漢顯然不是這個意思。
在列車緩緩開動,逐漸駛入昏暗的隧道中后,他深吸了一口熾熱的空氣。
從小板凳上站了起來。
“干什么去啊,王漢?”弗里曼西斯疑惑。
“我去走走。”王漢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好。”
弗里曼西斯點頭。
他覺得王漢這是第一次離開城市,多少也會有些好奇。
這是正常的。
想想他當年一個十歲孩子獨自一人乘車投靠親戚的畫面。
恍惚間這都過去了多少年了。
所以他沒有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