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想要盡快把這事定下來，所以他不介意稍微讓步多一些。
林還是搖了搖頭。
老馬喬奇怪了。
“那你要換什么，要工具嗎？一把全新的鐵鎬？”
林看向老馬喬：“軍規子彈，我要這個。”
“軍規子彈？”
老馬喬明顯愣了下，他沒想到林居然想換這個。
從來沒有拾荒者會換這個。
軍規子彈是定價貨幣和戰力，那也是相對其他人而言是有價值的戰力。
子彈對拾荒者那就什么都不是，還不如一塊黑面包有價值。
換到眼下可以吃下去，填飽肚子的食物才是最重要的。
光是生存就已經有數不盡的困難，拾荒者根本不會去想明天這種太遙遠的問題。
“為什么要換這個？”
老馬喬沒有立刻同意，反而詢問起來。
五發軍規子彈而已，這點錢還不夠老馬喬一頓飯的開銷。
但他想知道為什么。
林沉默了好一會，聲音小了很多。
“我不想永遠這樣。”
老馬喬重新打量了起眼前的年輕人。
自己果然沒看過，這個家伙和那些根本看不到明天的拾荒者不太一樣。
“所以，你要存錢以后離開這里？”
把有價值的都換成吃的東西，手上根本沒有剩余可以交易的價值，只會永遠都離不開這個垃圾場。
林有點了點頭，平靜的外表下內心卻很緊張。
萬一老馬喬不同意，自己也沒別的地方能交易了。
這不是沒可能的事情。老馬喬是處理場的負責人，他的待遇和地位需要拾荒者給他穩定產出黑晶碎片上交軍工，他不會希望拾荒者離開。
“好吧，五發軍規子彈，給你。”
老馬喬聳了聳肩，從腰間拔出自己的手槍，推開轉輪彈倉，卸下五發標準的軍規子彈放到桌子上。
他的確不希望拾荒者離開，尤其是像林這樣在處理場里少有能干的，但老馬喬對自己的定位首先是個商人，能賺錢的生意沒理由不做。
再說了，拾荒者這樣的垃圾，荒原有的是。
林趕緊把桌上的軍規子彈全部拿起捏在手里藏好。
“其實你想離開這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你提供一個去處。”
老馬喬看到林拿起子彈的小心動作，突然想起什么，說不定還能做筆交易。
他拿出中尉送給他，對他無用的鐵十字徽章，拿在手里晃了晃。
“這是遠征軍第三十八師拿到外邊買賣名額的徽章，憑這個到第三十八師團可以無條件得到一份軍工工匠學徒的工作。你不是說想離開這里的嗎？當上工匠學徒就不用像現在這樣了，不僅每頓管飯，每個月的薪水還能有二十發軍規子彈。”
林看著那塊老馬喬手上的鐵十字徽章，臉上的表情并沒有任何變化，仿佛隨著記憶丟失的，還有臉上的表情。
“我沒有身份。”林說道。
他是個失憶者，除了林這個名字，他說不出其他任何一點身份信息。
無條件的前提也需要有自己的身份，沒人會允許一個可能被虛靈侵占了思維的人進入遠征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