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一直注意林謹的表情,一看就知道他沒喝過酒,不過安娜本來就故意要了店里最烈的酒,想把林謹灌醉。
“來,是男人就一口喝光!”
安娜慫恿林謹,自己先一步仰頭幾口喝光,把杯子反過來示意一滴不剩。
林謹雙手抱著杯子,喝開水怕燙的,小口小口啜飲。
才喝了半杯,臉色已經一片酡紅。
“快點快點!爺們一點!一口喝完它,還有這么多你養魚呢!”
安娜直接伸手過來托起杯底給林謹灌酒。
如果安娜不是女孩的話,倒也是個熱情愛鬧的好兄弟,雖然大部分時候林謹也會自動忽略她的性別差異。
好半天才喝完一杯,林謹也跟著安娜的樣子把杯子反過來倒立,反正他也不知這是什么喝酒禮儀。
“再來一杯!”
“夠了夠了,不能再喝了!”林謹趕緊攔住。
主要是心疼這么一杯東西要這么貴。
“有什么關系,我請你的,又不用你出錢。”安娜拍著飽滿胸口說道。
“等……等一下!”
安娜已經不由分說的又要了兩杯烈酒。
“來,干了!”
安娜一仰頭幾口灌完,杯子反過來蓋下,然后盯著林謹,意思是到你了。
林今謹苦著臉,只能抱起酒杯重復小口小口的喝下。
第二杯喝完,林謹開始感覺到身體血液流速開始明顯加快,叫做醉酒的不適眩暈感開始出現,身體各項機能運轉分解排出酒精。
林謹不喜歡這種感覺,這種不能保持頭腦清醒,身體麻木反應遲鈍的感覺很危險。
生存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保持足夠的清醒和反應力。
“再來!”
安娜準備去要第三杯。
林謹一把抓住安娜的手,制止她再去要酒。
“怎么了?”安娜盯著搖搖欲墜的林謹,調戲的口吻說道:“不會是喝不下了吧?我覺得咱們可以調換一下了,你比我更像女人了。繼續喝,要是你認輸就可以不喝了。”
“誰說我認輸了!”
酒精刺激下,林謹語氣神態也有了變化。
“那就繼續!”
安娜想要起身,發現林今還是抓著她的手不讓她去拿酒。
“喂,怎么不敢放手了?”
林謹腦子迅速轉動,想趁著酒精揮發思維變鈍前盡快相出個理由,他實在是不愿再喝了。然而酒精似乎已經影響了大腦反應,怎么都想不出個合理的借口。
“就是……唔……我有件事想問你的,不過一直沒找到機會。”
只能硬著頭皮編了。
編,就硬編。
“什么事啊?”
“那個……就是……我記得你們游騎連的名字是叫斯巴達獨立游騎連吧,你們怎么會叫斯巴達這個名字?”
林謹實在想不出理由的,只能隨便找個問題轉移注意力。
“這名字很土吧?游騎連是父親成立的,從我記事起,父親一直關在軍事監獄里,他從沒對我說過原因,我只知道游騎連里大部分是他的老部下,似乎以前他就是個軍人。后來遠征軍組建后,父親被釋放出來,受命組建游騎連。我也不太清,游騎連從組建起就有獨立地位,和師級同權,除了遠征軍軍部的調令,就是師部也無權直接命令我們。”
說到這個,安娜咬著嘴唇,語氣低沉了許多:“父親不想我加入游騎連,他對我說,血腥和殺戮這不是女人該面對的東西。但我偏要,我不希望像小時候那樣,什么都做不到。我還要證明,誰說女子不如男。更何況現在這個世界,誰能置身事外逃避。”
林謹能聽出,話里沒道出的,還有安娜對父親的關心。
這是不便與外人說的事情,想必她這么做是希望接過鮑里斯身上背負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