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圖翼的話語落下,場面立即陷入死寂。
稍許,負耒銘那里頷首,斜睨兵圖族的方向,背后的血色鈍刀肉眼可見地開始顫抖。
李斗更是感覺到了一道毫不遮掩的殺意。
負耒氏不遠處的一些人都不禁退避三舍,噤若寒蟬。
良久,周圍讓人窒息的空氣被人打破沉寂。
“呵呵,兵圖兄,你很會開玩笑啊。”白落鈞第一次露出春風般的笑容,但卻莫名有一種寒意彌散開來,讓其身后的族人都不禁打了個冷噤。
只是面對這片寒意,兵圖翼卻仿佛沒有太多的感覺,皮笑肉不笑道:“白落兄無需推辭,犽峰重寶讓給你們二人便是,我兵圖翼不會與你們瓜分一分一毫。”
此話一出,嗡的一聲,負耒賜背后的血色鈍刀頓時爆發出刺目的血芒,隨即鈍刀更是自行飛出,落入負耒銘的手中。
剎那之間,濃郁的血腥之氣如大洪奔來,周圍數百人都呼吸一滯,眼前竟隱約見到尸山血海。
那般兇狠的姿態,似乎下一刻就要拔刀而起,殺了過去。
瞧到這番劍拔弩張,李斗那里卻微微蹙眉,他發覺到有些不對,似乎這三個人來這里的重點都并非那犽峰重寶,而是他李斗的命?
正在他疑惑之間,身旁的虹瑕突然低聲道:“四個異種給所有無根期發出的懸賞,必殺你。殺你的人可獲無可估量的巨寶。”
四個異種?李斗一愣,旋即明白過來,虹瑕說的應該就是獰和芙蕖加上另外兩個荒靈。
當初紅和那四個異種大戰,反借其力,讓李斗進入祖河,同時,也破壞了那四人有關“界斷天河”的美夢。
但李斗沒想到,那幾個人居然記住了自己,并讓岐氏大地上的這些無根期都來追殺自己。
難怪,難怪這么多無根期都聞風而來,甚至那先前受到重創的天廣氏都出來一個天廣冽。
李斗環顧一圈,發現原本那些圍聚的數百個秉火期如今竟已經散了許多,剩余的部分也退了很遠,躲在遠處的山上遙遙看著。
這些人看來是沒有接到所謂的懸賞,他們的目標應該就是李斗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犽峰重寶。但此刻四個無根期在場,且沖突已起,這些人再也不敢久待,自然是紛紛躲開,害怕受到波及。
回到沖突的中心,白落鈞沒有如負耒銘那般兇氣畢露,但在聽到兵圖翼那邊的回答后,臉上的笑容也是收斂許多。
出乎意料地,他看向虹瑕:“虹氏瑕主,我們先殺了兵圖翼怎么樣,一對二總比一對三強吧?”
“是二對三。”李斗忽然出聲道。
“呵呵。”白落鈞眼中閃過一抹嘲諷,卻是直接忽略了李斗的話,直直地盯著虹瑕。
虹瑕倒是不自禁瞟了一眼李斗,她記得這個小子幾年前可是神勇無比,如今不知為何卻沒有突破到無根期,但她也并未因此對李斗有任何輕視。
白落鈞只當李斗是個普通的秉火期,但事實很可能會出乎他的意料。
身旁的這個少年,并不簡單。
“好啊。”虹瑕沒有任何道理拒絕,徑直應道,身下的三眼火工陡然一聲長唳,兇氣爆發間,也是將目標轉向了兵圖翼。
既然這三人內訌,她自然是樂得如此。
“哈哈哈!”兵圖翼那里卻是哈哈大笑。
“白落兄,你可真是如我想般,是個該死的家伙啊。”
兵圖翼敞開著雙臂,似乎毫無顧忌,對于三個同時而來的殺意也全然不顧,十分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