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子!有事嗎?”一個長著大圓臉的壯實少年出了堂屋,看到是楚朗,喊道。
這少年叫楚成棟,跟楚朗家相處的不錯,一直到多年后兩人還經常聯系。楚成棟的老爹叫楚向東,原來當過汽車兵,后來退伍就在縣里運輸隊干活,工資很高,目前是明擺著的全村首富。
“我想借你們家洋車用用,有點事。”楚朗說道。
看著眼前稚嫩的胖少年,他心里卻一陣好笑。誰能想到,這么個家伙會變成后來那個滿是“藝術氣息”的瘦高中年人呢?
楚成棟扭過臉,沖廚房喊道:“媽,咱家洋車嘞?朗子要用。”
一個中年婦女很快從廚房探出腦袋,指著院子一角說道:“在那,朗子,你去推吧。”
這位就是楚成棟的老娘了,名叫張芳麗,跟楚朗老娘是一個娘家,平時也常在一塊聊。
楚朗笑著點點頭,“嬸,我借洋車用用,去趟市里。”
“你隨便用吧,在這也是吃灰。”張芳麗答應的倒是爽快,很快又轉回了廚房。
清理了旁邊的雜物,楚朗很快推出了一輛五成新的鳳凰牌。
跟楚成棟打了招呼,他就直接推著車子回家了。
沒有水,剛捉的魚就已經死的差不多了。又沒有冷凍措施,這大熱天,放不了多久就得臭。楚朗又找了個袋子,把魚全放里邊,又把袋子在自行車后座綁好。
“爸,我走了。”踩著腳蹬,頂著草帽,楚朗沖老爹揮揮手。
“路上慢點,躲著點車。”
“知道了。”楚朗蹬起車子,很快出了門。
……
頭頂,太陽已經指向了八點鐘方向,正是將熱未熱的時候。
相比于空氣,地面的溫度就要高不少了。柏油路面的比熱容太低,還是黑色,吸熱厲害,溫度就提的很快。楚朗可不敢在這樣的路面久留,腳下努力蹬著,恨不得再長倆腿才好。
走了沒多久,路兩旁的農田里就多了些正拾麥穗的男女老少。這些地方顯然沒受冰雹影響,麥子已經收割完,這是做最后的掃尾呢。
太陽還在緩慢的往頭頂走,每往上抬一個角度,溫度都在成指數提高。出發的時候還算涼快,等走到半路,楚朗腦袋上已經有一層汗了。
心里急切的很,楚朗勾著腦袋,腳下蹬的更加賣力。
騎了快一個小時,一條寬闊的玉帶似的河流橫在了眼前。
這河名叫清沙河,是他們這最大的河流,他們村東的沃河就是這河的支流。過了清沙河不遠就是市區,現在就已經能看到城市的模樣了。
清沙河的水量比沃河大的多,河面至少四五十米寬,水深據說有五六米。
一座橋梁立在河面上,把兩邊的省道連接了起來。
楚朗蹬著車子很快到了大橋上,風吹過河面卷起了涼爽的水汽,又撲到身上。他不禁放慢了速度,面向著風來的方向,在這天氣,多享受一刻也是好的啊。
過了大橋,市區終于到了。
看著面前由郁郁蔥蔥的行道樹妝點的城市,楚朗呼了口氣,連心情都開闊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