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峰,天堂島首屈一指的最高峰,它如一柄直插云端的利劍一般狹長。它也是天堂島七峰之首,是七峰之中唯一一座只有一座主峰,沒有支脈的山峰。
整座天穹峰就似一道筆直的山柱一樣,人力無法攀爬上去,只能騰空而上或者借助空間系飛行異獸登頂。
整座山峰,除了郁郁蔥蔥的植被之外,便再無他物,看起來很有一種空曠而寂寥的感覺。然而在山頂卻有一座竹木制閣樓,這閣樓是這座山脈唯一的建筑,也是天堂島大長老的生活所居之處。
閣樓內,宿果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面目清秀,一動不動,像是一個瓷器娃娃一般。
竹壑看著眼前躺著的這個少年,一向自戀又跳脫的他,都忍不住有些嫉妒宿果的臉蛋,唇紅齒白,眉清目秀,好看都不足以形容,應該說是漂亮!
竹壑心里有在想,幸虧是個男兒,如果是個女兒身的話,就憑這般俊秀、漂亮的臉,怕不是命運多舛。
只是竹壑再看一眼后,又覺得可惜,為什么不是個女兒身呢……
就在竹壑自我臆想之時,竹木閣樓的房門被風吹開。風穿過房門吹拂著竹壑的長發,竹壑就已然知道大長老賀余瑯已經回來了。
果然,竹壑轉過身來的時候,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已經顫顫巍巍的站在了他的身后。
竹壑躬身行禮:“師傅,您回來了。”
賀余瑯顫顫巍巍的對著竹壑點了點頭,就把目光挪向了此刻躺在自己床上的宛如瓷娃娃一般安靜的宿果身上。
竹壑上一秒鐘還很正經的對著賀余瑯施禮作揖,但招呼打完了之后,他立馬就又變成了他本來的那副樣子。他看著賀余瑯搖搖欲墜的模樣,撇了撇嘴:“師傅,就咱倆,也沒外人,你沒必要裝成這個樣子吧,我看著好別扭的說。”
賀余瑯凝眉橫對的瞪著竹壑,抬起手就敲了敲竹壑的腦門:“怎么和師傅說話呢,沒大沒小的。”
竹壑不以為意,他嘻嘻哈哈的笑著說:“嘿嘿,師傅,你這個樣子,騙騙外人就行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什么樣子,對我還這個樣子,我心寒了。”
“時時刻刻都要保持警惕,騙得過自己才能騙得過別人。”賀余瑯教育了一句竹壑以后,就立刻轉換了話題:“這個新人,到底怎么回事?”
竹壑隨意的瞥了一眼宿果:“不知道,有人在齊云峰主干山脈之下發現了他,發現的時候,他就是這幅樣子,我觀察過了,肉身并沒有發現什么明顯的傷勢,但是有些奇怪。”
竹壑是賀余瑯最鐘愛的小徒弟,也是他的關門弟子,所以賀余瑯對竹壑可謂是用足了心思培養。賀余瑯看著竹壑有些猶豫的樣子,開口問道:“有什么想法,你直接說。”
竹壑思考了該怎么說才合適,他微微蹙著眉頭,瞇著眼睛有些不確定的說道:“我檢查了他的身體,從皮膚外層來看,好像是嬰兒般毫無瑕疵,但我仔細檢查了以后,發現他內里的骨骼與經脈都有修補過后,重新長好的痕跡。”
竹壑以食指點著自己的額頭,斟酌著該如何措辭:“雖然看起來天衣無縫,沒有破綻的樣子,但內里并沒有那么完美無瑕,只是我想不明白的是,他內里的那些傷勢,每一處都是致命傷,可他卻安然無事。就像現在,我看不出來他有什么需要醫治的傷勢。”
賀余瑯和藹可親的對著竹壑笑了笑:“所以說,你還需要更加努力才行,不能坐井觀天,妄自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