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鄭英奇,伍六一又說起了成才:
“成才這家伙啊,這么說吧,我看他的時候,就知道他一定知道我看著他,他是表現很好,可好像一切都是做給人看的,這一點我覺得他連許三多都不如。”
擱一般人,可能會想這伍六一是不是太陰暗了,連自己班里最好的兩人都要打壓,但史今和高城都知道伍六一的脾氣,這就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子,有一說一。
史今搖搖頭,他沒有和這兩人天天接觸,顯然沒法反駁伍六一。
高城笑了笑,他對新兵連的兩個尖子,早就想過很多了,很自然的接口:
“先說成才吧,簡單的事搞得復雜化,以為沒人知道他的想法,可咱們三哪能不知道他想什么要什么?他是望月猴,攀上枝瞪著月亮琢磨,我要上、有多高我爬多高,他可不懂得先著了地、做成了人,造了火箭飛上去的理,我等著他著地的那天。”
伍六一就著急一件事:“那要不要?”
“要,當然要!那小子別看對誰都客氣,但從和鄭英奇的競爭中,我很確定這小子好斗的很,凡事爭搶!咱七連就不怕不爭!”高城笑呵呵的說。
“那鄭英奇呢?”伍六一又問。
‘那小子啊……’高城滿臉都是笑:“論刻苦,我挺喜歡那小子的,雖然那小子剛來沒給我留下好印象,像個嘴炮似的,但這兩月下來我倒是改了看法,這小子能堅持加練下來,韌性挺好,至于伍班副說的油滑之類的,我就當他是早熟吧——我也看了五班,你說這小子心里拒人千里,但也關系處理的相對來說還算不錯。
再者,他對許三多確實好,一個能把累贅天天帶著的人,心能壞到哪去?再說了,那小子對射擊有天賦,值得培養!”
高城對成才還是期待從望月猴到落地成人,但對鄭英奇,他是滿心的喜歡,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伍六一不喜歡油滑、不喜歡藏一手的“老師傅”,但身為連長,高城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并不是一個模樣刻出來的,一百個人會有一百個脾氣性格,他當然會包容了。
更何況鄭英奇還有高城最喜歡的性格:爭強好勝、韌性十足種種。
高城說完就吹噓自己:“我喜歡未雨綢繆、謀定而后動。”在史今和伍六一跟前,高城吹噓起自己那是一個不客氣,吹完將小本子遞給了史今:“三班長過目,三班副過目,你倆互補下我就不用發言了。”
伍六一看著小本本上的名字,對照記憶中的人后,心服口服的贊道:“連長不愧是連長,看兵的眼光真毒!”贊完,他涎著臉說:“連長,你看病眼光這么毒,那就說說我唄。”
高城就喜歡這樣的高談闊論,他噓口氣:“你寧折不彎,我喜歡!誰剛來軍隊都是別樣世界,一無所有,所以每個人的自尊心倒是都變得很強,你呢,是太強了,你總要要求每一件事都成功,搞不好就失敗。
就拿五公里來說,我可是看著你跑出來的第二,就這樣你都覺得你還算失敗,太要強了!”
伍六一皺著眉頭琢磨了一陣,沒想明白就指著正盯著本子看的史今問:“那他呢?說說他!”
高城看著史今,史今仿佛沒有聽到,正盯著本子看,一共就不到十個人的本子,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看了這么久,高城嘆了口氣:“我怕他。”
伍六一瞪大了眼睛。
“我怕對不住他,”高城嘆了口氣,正色說:“他呢,看得多想得多做得多,可啥事不說,現在年年精簡裁軍,我就怕對不住他,所以就算是刷點小花招,也得把我家史今史班長給留下來。”
史今聽見人替自己名,才如夢方醒:“啊?叫我?”
高城也不重復,拍了拍史今還看著的小本本:“嗯,看完了嗎?有啥意見?”
史今猶豫著:“沒有意見,都是好苗子……我……我就是……”
“說,說,你說我辦!”高城痛快至極。
史今咬牙,下定決心:“我就是想把……想把許三多……許三多這個兵……我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