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英奇聳聳肩:“沒什么好解釋的——無非是人為制造的逆境、絕境,用來校檢我們的。”
其他十個人并不輕易接受鄭英奇的解釋,沒有什么解釋能輕易抹平這三個月以來受到的絕望和摧殘。
袁朗搖搖頭,苦笑著對鄭英奇說:“你就不是個好的解說員——”然后對著眾人說:
“好吧,說說我的壞。”
“我知道,在你們眼里,我就是那種惡貫滿盈、壞到骨子里的家伙——對,還有他(指著齊桓),和我一樣都是這么壞的教官。是不是?”
袁朗反問,眾人卻沒有回答,但心里有個統一的答案,齊桓的壞只是兇神惡煞的壞,但你的壞,是爛到骨子里、壞到根子里的壞。
袁朗也不在意,敲敲桌子后說:“先問你們一個問題,什么是特種部隊?”
他又自己回答:“是一群優秀中更優秀的軍人組成的軍隊?是一群能打的別的部隊哭爹喊娘的人?是一群悍不畏死、不懼生死的人嗎?”
“都是,也都不是!”
“戰爭是逆境,而特種部隊,則站在戰爭中的最前排,以寡擊眾是常態,在絕境中奮力一擊是使命,沒有前方后方,會經常在敵群中活動——那是逆境中的逆境!想要在這樣的逆境中,完成任務,僅憑優秀和悍不畏死是不夠的的,遠遠不夠。”
“那么,特種部隊的成員,需要什么樣的心態?”
“在最絕望的逆境中,奮勇一擊后還能全身而退,這需要什么樣的心態?”
袁朗凝視著在座的十一人,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
“承平已久的環境中,國家是我們的后盾,人民是我們的源泉,在軍隊里,有班長、有排長、還有連長罩著,物資足量的供應著,你們中誰經歷過真正的逆境?孤立無援、無依無靠?”
“沒有吧——所以我盡可能的給你們一個真正的逆境,就像這三個月一樣,這就是目的。”
袁朗繼續說:“你們都想來老A吧?”
聽著這個問題,有人猶豫地點頭,有人遲疑的沒有動靜,但也有人斬釘截鐵的點頭。
袁朗:“前期的選拔讓這成了一個已經實現的理想——就如你們離開老部隊時候別人的歡送一樣,成了一個既定的事實。”
“然后,你們在這里碰到了非常慘痛的現實,一群讓你們失望的教官,更殘酷的訓練方式,沒有安慰沒有寄托,甚至沒有理想沒有希望,直至你們絕望。”
“而從這樣逆境中走出來的人,才是我需要的。”
沉默,所有人都在沉默。
鄭英奇心中嘆息,自己終究是少了別人這樣的心理,那自己算不算半成品?
吳哲半晌后說:“我能理解您說的一部分,但對于我所見到的東西,我依舊保持我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