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意外呢?你說的這些都是最理想的狀態!”吳哲苦口婆心的勸著說:“鄭英奇,這是演習,你干嘛這么玩命啊?你明白的,只要你一個操作不當,你會死的——不死也是殘廢!”
他連綽號都不叫了,直呼起了鄭英奇的名字。
鄭英奇壓著手輕聲說:“平常心,平常心。”
吳哲:“平常心個狗屁!你特么都要找死了還讓我平常心?你考慮過你現在的狀況嗎?你現在和我一樣缺水嚴重,超過12個小時水米未進,你的體力夠支持你做這么危險的舉動嗎?”
“坐下說。”鄭英奇扯著吳哲坐下,輕聲說:
“知道這次演習的目的嗎?”
吳哲呆了呆,說:“知道。”
他當然知道,這就是讓他們直面戰場,看他們在這種情況下的表現,只是道具組乏善可陳,沒有騙到自己。
“我和你一樣,也知道。”鄭英奇嘆了口氣,慢慢的說:“我很了解老A,所以從進入的第一天開始,我就知道他們訓練咱們的目的,你們都經歷過無助的絕望,徹底的絕望,可我從一開始就知道這是假的,哪怕我拼了命的練習,可我知道這都是假的——我始終沒有經歷過你們在那三個月的絕望。”
“就連這場演習,我發現端倪以后,就知道是假的。我一直在想,如果是真的話,我會怎么樣?當個懦夫跑了?還是像個戰士一樣沖在前面?”
“我不知道啊!”
鄭英奇苦笑著:“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像這樣的我,配不配和你們為伍,哪怕是我看著挺優秀的——但我知道,再怎么優秀,那也只是訓練場上,而不是戰場上,我想知道我如果真的面臨生死,會怎么樣。”
“所以,我想去試試。去看看我在直面生死的時候會怎么樣。”
吳哲瞪大眼睛,盡管這幅表情隔著面罩什么都看不見,但他的語氣中滿是你瘋了的意味:“你就為這個?”
“知道什么是老A嗎?”鄭英奇突然問,又自己回答:“老A,就是在極限環境下,還能發出致命一擊的兵種,老A,就應該是身陷重圍,還想著完成任務并且能完成任務的兵種!
今天的演習,就是處于這種目的,而我卻連自己都沒有認識清楚!
我害怕連自己內心都看不清的我,會愧對老A這個稱號,會愧對老A這個榮譽!更害怕自己如果真的在絕境中,愧對身負的任務!”
吳哲:“我不能理解……但是……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可是,鄭英奇,我希望你好好想想,別沖動行事。”
吳哲外語雙學士,光電碩士,汗牛充棟、學富五車,當然明白鄭英奇這番話的意思,但他是真的不能理解這種拿命來看清自己的行為——像個傻子一樣,可是,他又覺得,自己沒有權利去阻擋人家。
這不是沖動,這是一個兵對榮譽的執著。
只是,他很不解,老A,真的值得這么做嗎?
“沒有沖動。”鄭英奇笑著說:“從今天進入這里,我就在想這個問題,既然只有眼前的這條路,那我就去做——我知道這是演習,但我想把它當做一場真實的戰爭來打,我們是老A,可能在未來的某一天,或許會真的遇到這樣的事呢?”
“和我做做準備吧,平常心,你不覺得這樣打臉老A,是一件非常非常值得自豪和驕傲的事嗎?”鄭英奇笑的很燦爛,隔著面罩都能感覺到的那種燦爛:
“你說,等我們拆除了爆炸裝置,老A會怎么樣?”
吳哲想了想,說:“他們啊,會把你當做瘋子!然后,把你當做最最信任的戰友、兄弟。”
(潛入倉庫這個劇情,真的卡死我了,要做的比許三多好,還要合理些,還要……總算是圓上了,雖然有些像神劇。繼續補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