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壞了。”
“什么壞了?”鄭英奇不解。
吳哲望著袁朗身影消失的地方,一臉凝重的說:“如果他刻意讓咱們放松,那多半就是真章了——這次是實戰的可能,從之前的五成,現在漲到八成了,我得做好實戰準備了。”
“我早就做好了。”鄭英奇輕聲說。
馬放南山、埋鍋造飯當然是戲謔的話了,他們有準備好的野戰口糧,自然趁著現在大快朵頤了起來,吃完后便開始了偽裝工作,細致入微的偽裝他們在訓練中做了無數次,而現在只不過是訓練成果的演練。
一陣功夫,這支最精銳的部隊,就完成了偽裝,槍械偽裝了起來,就連瞄準鏡都用枝葉遮住了可能的反光,已經觀察完地形的袁朗,開始指派起了任務。
和普通步兵是線上選擇陣地不同,老A諸多的小組都被安放在了不同的陣地,有的陣地甚至隔著很遠,所有小組像是獨立作戰一樣,但卻都在相互支援的范圍內。
在老A,精確射手和突擊手之間的差距很模糊,因為他們全體都有中距離上精確打擊的能力,所以鄭英奇就“轉職”成了突擊手,此時此刻他被安排在329B的位置,觀察著自己的觀察范圍。
這是最后一次查閱陣地,繞著所有陣地晃悠了一圈的袁朗,又發現了一個觀察的死角,許三多被安排了過去,袁朗又檢查一遍,這才確認了埋伏圈無死角。
鄭英奇看著把檢查當做了悠閑的工作卻在細節上苛刻要求的袁朗,心中對這個隊長充滿了敬佩,“大戰”在即,他卻用自己的風格讓兵們都靜下了心,而他,在看似悠閑中,卻忙忙碌碌了許久。
轉悠了兩圈的袁朗,在鄭英奇跟前悠閑的躺了下來,看似是毫不關心,但卻是對部下的無限信任,他相信觀察的部下,不會讓敵人摸到眼皮子底下的。
“感覺怎么樣?”
袁朗看著鄭英奇,鄭英奇的神色是他從沒見過的凝重。
“挺期待的。”
“期待?”袁朗看著鄭英奇,想看清楚鄭英奇到底是撒謊呢還是扯淡呢。
“蓄謀已久的伏擊,一群全副武裝經受過地獄訓練的戰士,去埋伏一群該下地獄的人渣,很像影視劇中英雄的起點。”
“我們的名字不會公之于眾的。”袁朗笑著,軍報中會選出很多的楷模,但特種部隊卻從沒楷模,他們的戰果,只會出現在大佬們的視線中,公眾永遠不會知道他們干過什么。
鄭英奇不在意的搖頭,然后鄭重的說:“我聽過一句話:你們的功績無人知曉,你們的英靈與世長存。這個偉大的國家,有很多人在默默的守護,流血犧牲,就像晚上看到的那些人一樣,我們和他們一樣,沒什么值得炫耀的。”
袁朗很滿意鄭英奇的覺悟,但卻抓住了另一個重點:“你知道狼牙?”
“了解些皮毛。”鄭英奇含糊的說。
“呵,老對手了,有空去挑挑他們的場子——這次的活計,算我們從他們的狼口中奪食。”袁朗笑吟吟的說著。
狼牙……也在這個世界么?
鄭英奇卻從袁朗口中聽到了另一個有趣的事,他心想,以后能和狗頭老高交手,也不錯嘛!
“好了,戰前準備算是完成了,咱們該干另一件大事了。”袁朗站了起來招呼鄭英奇,鄭英奇發愣,還有什么大事?
袁朗咧嘴一笑,“你鐵子,今天23歲生日。”
望著笑得燦爛的袁朗,鄭英奇有些暈眩的感覺,眼前這個男人,居然記得這樣的“小事”?
是的,相比這一次的任務,生與死間的較量,許三多的生日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這算是戰場上的浪漫嗎?”鄭英奇半晌后才問。
“戰場?”袁朗呵笑,“這連最低烈度的戰爭都算不上——就那么一群人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