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城沒答,因為他聽出了這聲音是誰。
嗒嗒嗒
腳步聲接近,隨即門被人野蠻的用腳踹開,一身老A作訓服的鄭英奇,像一根萬年冰柱一樣出現在了門口,一瞬間,這間宿舍內的溫度,都降低了好幾度。
“哎呀,連長!”
沒有預想中的呵斥,而是驚喜、驚訝的聲音。
鄭英奇冷若寒冰、囂張跋扈的臉色,一瞬間像是化開的寒冰:“連長,可想死我了!”
高城:……
他情愿鄭英奇還能像剛才那樣暴怒的呵斥,也比現在這一聲突然的驚叫要好。
屋內的其他三個軍官震驚的看著高城,又震驚的看著鄭英奇。
鄭英奇恍若未覺,夸張的說:“連長,你怎么在這?快坐,您這要是跟我生分,可就是打我的臉了。”
高城看著鄭英奇的臉,盡管鄭英奇的臉上帶著笑,但他總覺得這笑不真實,假的要命,甚至在鄭英奇讓他坐的時候,他都沒有吭氣。
“連長,您倒是坐啊。”鄭英奇繼續夸張的說著,高城總算回過神來,盡量平靜的說:“不用了,我和他們一樣。”
“哦,也對。”鄭英奇假惺惺的說:“畢竟你是來受訓的,我是教官。”
假!真特么假!
惡心!真特么惡心!
其余三個軍官悄無聲息的對視,目光中全表達著這個意味。
鄭英奇環視其余三名軍官:“算了,我們連長既然在這,我就不訓你們了,瞅瞅這樣子,一點精氣神都沒,果然都是當大爺當習慣了。”
說的是不訓了,但操蛋的語氣和話語,讓三個軍官忍不住捏拳——能來這里的,哪個不是兵王?別以為他們是軍官就真是大爺!
能被老A挖的墻角,哪個會有水分?
這完全挑釁和鄙夷的話語,讓這三名軍官想揮拳,但轉念一想到隔壁宿舍被噴成狗的畫面,想一想,還是算了吧……
“連長,您繼續呆著,我去看看這次受訓的這些菜鳥,哎,這教官當得啊,太不容易了。”鄭英奇假惺惺的感嘆,盡管口上對高城滿是尊敬,但再配合他這副假惺惺的口吻和明顯是居高臨下的姿勢,讓人作嘔!
高城目送著鄭英奇離開,滿腦子的奇怪……
“故意的?”
他心想著。
一整層眾多的宿舍,被鄭英奇挨個訓斥了一通,哪怕是最標準的站姿,哪怕是最干凈的宿舍,在鄭英奇口中也都是沒骨頭的樣子和豬圈。
找碴的。
所有軍官都意識到這貨逛這一圈是干啥來的,心里滿是憋屈和惡氣,老A別開生面的第一課,讓他們意識到,這里對他們,是滿當當的惡意!
鄭英奇訓斥了一圈,心情似乎好多了,背著手哼著小曲悠閑的下樓——在下樓的一瞬間,他就抖著衣服,在哨兵硬憋著的笑容中,不斷往衣服內扇動空氣。
“一副濕透了?”哨兵小聲的說。
鄭英奇翻白眼,這特么還用問?六十多名軍官啊,光少校就四五個,自己一個可憐兮兮的一級士官上去裝壞人,容易嗎?
齊桓這時候不知道從哪搞出來了一個攝像機,正對著鄭英奇拍攝,將鄭英奇冷汗淋漓的慘樣拍了進去后,朝鄭英奇招手,示意鄭英奇過來。
跟著齊桓走入一樓的一間屋子,齊桓將門關上后,先是來了一段配音:
“將要采訪的這位一級士官,在剛才上樓將所有軍官訓斥了一通,下面我們將采訪他的感觸。”
配音結束后,齊桓采訪式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