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有意義的事,無過于援軍,但他又哪里知道援兵在哪?
瑞恩突然說:“長官,我接到的命令是不允許擅離職守,我們的任務是堅守在這。”
“一切以這道命令作準。”
“我不認同——尤其是現在,在這里每一個有生的力量都是寶貴的,我不能走。”
“這是美軍參謀長的命令。”上尉強調說:“我知道你們很難,但部隊命令是一回事,他必須走又是另一回事。”
“援兵抵達前我不能走!”瑞恩突然激動的喊:“我們在這里流了太多的血,我的兄弟、手足在這里奮戰,我不能像逃兵一樣走掉!要走,我也得等到援兵過來。”
“三分鐘內收拾好你的行裝吧,”上尉也拍瑞恩的肩膀:“我知道你不舍得他們,但想想你的母親吧,你總不能讓她接到第四份陣亡通知書吧?”
說到自己的母親,瑞恩沉默了起來,他不知道那個堅強的婦人在接連收到了三份陣亡通知書后是什么反應,也不愿意去想那個婦人接到第四份陣亡通知書后會有什么反應,可……
他的兄弟們在這!
他的手足們在這!
“我不能走,”瑞恩的語氣堅定了起來:“他們怎么辦?”
“又不差你一個,”阿利站了起來,朝瑞恩擠出一個笑臉:“你看,馬丁同樣是一個不錯的發射手,有你沒你,都是一樣的。”
馬丁聞言,急忙站起來表示自己完全沒問題,讓瑞恩放心,瑞恩還沒表示自己會放心呢,米勒上尉的一名部下就上前朝瑞恩低吼道:
“混蛋!為了找你,我們有一位兄弟已經陣亡了!你還想怎么樣?”
瑞恩低聲問:“真的?”
“真的。”上尉嘆著氣回答,但他知道,這事,不怪眼前這個二等兵——事實上,瑞恩這樣的表現,讓上尉很高興,這才是軍人,而不像是之前碰到那個差點帶錯的家伙。
瑞恩有些難過,在他看來大家的生命都是一樣的,自己何德何能,能讓別人為了自己去死?
悶悶的走向說話的下士,他低聲問:“他叫什么?”
“卡帕佐,愛德林·卡帕佐。”
“卡帕佐……”瑞恩念叨著這個只知道名字自己卻不知道長相的的人名,帶著憋火一拳砸在了沙包上,嘶聲說:
“我不能走……我和他們一樣,為什么不能是他們?他們也一樣的努力!雅各布中士,一個人干掉了一輛虎式,配合著干掉了三輛虎式,甚至一個人,讓兩個連的德軍自相殘殺最終沒能進攻這里,阿利,和我一起拿著巴祖卡擊毀過一輛虎式,擊毀過三輛裝甲車……”
瑞恩說著隊友的戰績,最后不斷的搖頭:“我不能走,他們都沒走,我為什么走?我憑什么走?”
“那你死后……該怎么跟你可憐的母親說?”
瑞恩閉上眼睛,母親的音容在眼前閃過,他努力的睜開眼睛,將留戀和不舍從思緒中驅除,然后低聲說:“跟她說……找到了我,我要跟軍中的戰友在一起,我不會舍棄他們……她……她會理解的。”
說完,瑞恩堅定、堅持、堅決的從上尉跟前走開,縱身跳進了自己的陣地。
“走吧,”鄭英奇看著這個倔強的小家伙,輕聲說:“沒有人會怪你。”
“可我會怪我自己。”瑞恩低著的說。
鄭英奇嘆了口氣,輕撫著瑞恩的腦袋,不在勸說。
……
瑞恩不走、不愿意離開后,一個問題開始困擾著米勒和他的六名部下——他們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