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溫特斯提出需要對面德軍的所有情報后,主管情報的參謀帶著兩個人將厚達十公分的資料拿出來一樣,這些都是團部文職和參謀們積累起來的東西。
“有點多啊……”鄭英奇哀嘆一聲,然后投入到了啃書海的工作中——有種當初在狼牙逼著學英語的趕腳,到天黑的時候,他終于看完了這一摞參謀們精簡過的資料,腦海中的地圖上,標出了眾多德軍部隊的番號和情況。
……
負責潛入的小組,由鄭英奇帶領,一共三人,組長鄭英奇,背著的亨利,還有負責通訊的貝恩——往常貝恩背的是無線電報話機,但因為這一次的任務,他只能攜帶發報機,背負的發報機讓貝恩很難裝成德國人,畢竟德國人哪怕是腦子進水了,也不會背盟軍的發報機,所以他在潛入的時候,必須和前面的鄭英奇、亨利保持距離,像尾巴一樣吊在兩人的后面。
“英國人是謀劃大師,你看吧,他們只負責提供想法,而我們負責出人——額,我想,我們可能還得出血,嘖嘖,按照英國人的標準,這可真是一場公平的交易。”亨利碎碎念的評價著英國人把他們當槍使的行徑。
“我想,多比先生一定是太了解周圍英軍的情況了,所以才只能向我們求援,”貝恩笑著說:“畢竟,大英帝國的士兵們,總是和喜歡和敵人生成奇奇怪怪的默契,就像他們說的,‘哦,我們不能朝敵人開槍,因為這樣他們會還擊’。”
鄭英奇扭頭朝鄙視英軍的兩人說:“你們說的那是普通的英軍——咱們需要接頭的這支英軍,還算不錯,再加上還有我們的五個飛行員,值得咱們冒險了。”
老實說,鄭英奇對英國人是真的無語了——在市場花園行動前,英國人得到了軍情部門的警告,稱荷蘭地下抵抗組織的頭領中,有投靠德國人的內奸,不能相信荷蘭人。
結果,他們果斷的相信了軍情部門的警告,一邊靠地下抵抗組織的種種支援,一邊卻對人家提供的情報視而不見,整個行動中因為大英帝**官的固執,可沒少失去戰機——就連這次被困的人員,一方面是有求于人家地下抵抗組織,另一方面卻對人家滿是懷疑,還要求人家不能向上面匯報情況,嘖嘖,如果英國人多給荷蘭人一點信任,估計也沒這么慘吧。
三人說話間來到了河畔,周圍護送的傘兵分散了開來,給三人留下了一段安全區。之所以這么做,是因為潛入的接頭小組現在是完全的德軍打扮,從內到外,小到褲頭香煙,都是完全的德國貨,這樣是被神經緊張的自己人,給打了黑槍,那可真是冤枉到家了。
“雅各布,”維爾什迎向了三人,對鄭英奇說:“河對岸已經被我們的人控制了,你們可以出發了。”
“嗯,你就等著接應我們吧。”鄭英奇笑著說,他看得出來,維爾什很緊張——他和維爾什還有阿利的關系,在全連中是最鐵的,整個E連,沒有人體會過在蘭姆勒作戰的那種經歷,那種生死相依相托的經歷,讓維爾什特別在乎阿利和鄭英奇。
“如果……如果,”維爾什輕聲說:“事不可為的話,保存你們自己是第一位。”
這話不應該從軍官嘴里出來,尤其是對一個即將潛入敵占區的小組說這話,但維爾什還是說了。
鄭英奇默默的拍了拍維爾什,點頭,但心里很沉重,人是一種感情生物,而感情是相互的,但對鄭英奇來說,這種跨時空、注定沒有結局的友情,讓他很“憋屈”。
好在他極善于控制自己的思緒,在意識到自己想著沉重的事后,馬上強迫自己將這些拋之腦后,然后朝維爾什笑著說:“準備好盛大的聚餐吧——我想,我帶回來的這些英國傘兵,一個個肯定能吃下一頭牛。”
眾人輕笑了起來,隨即在維爾什的帶領下,組成了掩護隊型,掩護即將渡河的三人——在對面,戈登他們已經占據了周圍,就等著滲透小組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