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英奇可從不小覷戰場上的各種意外——戰爭的主體是一個個具體的個人,而人從來都是復雜的,所以導致戰爭中各種意外層出不絕,意外因素又是沒辦法掌控的,只能做到盡量的預防,如果真的被襲擊,他必須在第一時間表明身份,免得被不知情的友軍給誤殺。
看到鄭英奇的神色,對自己的智商滿是懷疑的亨利和貝恩也不敢大意,紛紛做好了戰斗的準備,一時間車廂的氣氛居然變得分外的凝重。
很快車輛就進入到了布爾村,司機也習慣了橫沖直撞的開始,即便是在村間的小路上,速度依然不低,村內的人紛紛的躲避疾馳而來的汽車,鄭英奇擔心的事并沒有發生,只是……
村里的一些人,看鄭英奇的那種仇恨眼神,讓他生出了不好的感覺。
“我突然有個不好的預感。”鄭英奇低聲朝兩人說。
已經徹底否定了自己智商的兩人,不解的看向鄭英奇,等待鄭英奇的解釋——經驗啊,他們的思維根本跟不上雅各布,既然這樣,那就少動點腦子唄……
“我們待會兒回布爾村,可能有些小麻煩。”
聽到鄭英奇的話后,貝恩和亨利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因為他們兩個根本不知道鄭英奇口中的小麻煩是什么。
德倫斯是個小鎮,距離布爾村四公里,在搭便車的時候,鄭英奇自然不能說他們是要去布爾村,為穩妥起見,只好說是去德倫斯,現在的結果就是他們三個需要步行四公里,再次折返到布爾村。
司機放下了三人,在鄭英奇熱情的感激下,上車一溜煙的走了,隨后三人在小鎮內轉悠了一圈,吃了一頓只給了一半錢的飯后,才悠閑的離開了德倫斯——用鄭英奇的話說,我們表現的越自然,越不會引起德國人的懷疑。
亨利說既然要表現自然,不如做點更有趣的事,卻被鄭英奇輕踹了一腳——這家伙還真敢想啊!
離開了德倫斯后,亨利就迫不及待的想去布爾村,用他的話說:“我現在很想看看那些倒霉的英國大兵們,現在是怎么藏的——我猜想他們一定像一群倉鼠一樣,躲在不見天日的地下室中瑟瑟發抖。”
從空降荷蘭后,和英國人的合作就沒順心過,導致E連的大部分人,現在都對英國人沒多少好感,雖然沒到背后打黑槍、能坑一點是一點的地步,但能看到英國人倒霉,對E連的大部分人來說,是喜聞樂見的好事。
當然,前提是別影響到戰局。
但鄭英奇否定了亨利迫不及待的想法,他說:“我們必須晚上摸到布爾村,白天人多眼雜,你永遠無法確定有多少人愿意為了利益出賣你。”
論敵后經驗,整個E連的所有人加起來恐怕也沒有鄭英奇的零頭多——在亮劍劇情中,他敵后活動的經驗完全是滿級的,雖然比不上那些傳奇的地下特工,但仗著一口流利的日語,鄭英奇可沒少在敵占區活動,甚至還和不少的日軍軍官結下了“深厚的友誼”,嗯,這讓他殺熟的經驗挺豐富的。
對于鄭英奇的意見,亨利和貝恩沒有任何的反駁,早在諾曼底和德軍傘兵打騷擾戰的時候,他們就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三人躲在林地里輪休,直到八點以后,才向著布爾村摸了過去——和鄭英奇預想的一樣,白天看上去和絕大多數的荷蘭村子一樣的布爾村,晚上的時候還真有些游擊區的特點,在摸進去的時候,鄭英奇發現了至少兩個戒備的崗哨。
【看樣子晚上是那些倒霉鬼放風的時間,否則荷蘭人也不可能布置崗哨——額,不止是荷蘭人,那個崗哨看上去分明就是英國人!】
鄭英奇示意身后摸索前進的兩人停止前進,自己則細細打量起戒備的那個崗哨,從對方的持槍動作、巡邏方式判斷,對方是英國傘兵——這是戰場上老兵必須掌握的技能,戰爭中分辨敵我,僅靠衣服分辨那是新兵才會干的事,老兵會從槍聲、槍械輪廓、行動的行為習慣上來判定。
畢竟,在戰場上打幾個滾后,泥土就能把軍服的顏色遮掩起來,隔著一兩百米看,都是泥猴子、土猴子,怎么分辨?而到現代以后,大家都是各種地形下作戰的迷彩服,看衣服分辨能坑死人。
“呆在這里不要動,我去找他接頭。”
鄭英奇如敏捷的貍貓般消失在了黑暗中,貝恩和亨利只能相視苦笑,然后各自隱藏好——他們真習慣了雅各布這種可靠,習慣了自己做累贅的感覺。
其實,這樣也挺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