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是鄭英奇在多個影視世界中,遇到過的唯一一個滑不溜秋的對手——戰爭中的個體,總會締造出諸多的奇跡,之所以會稱之為奇跡,是因為“他”是被龐大的個體數量鎖襯托出來的,整個二戰有多少穿著軍服的人在這顆星球上搏命?
又有多少人在搏命中化作了塵土?
那是一個很龐大的數字,而被稱之為英雄或者偶像的奇跡締造者,又有幾人?龐大的基數加上罕見的奇跡締造者,使一般人乃至高手碰到高手的概率,低的比買彩票中頭獎還要夸張。
當然,一般人也中不到頭獎,而遇到“高手”,往往就是生死一瞬的事。
腎上腺素在瘋狂的分泌,本就習慣搏命的鄭英奇,感覺身體也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強大和痛快——他想,這大概就是系統一直遮遮掩掩的超越人類極限的狀態吧。
“現在,主動權在我手上!”
鄭英奇目光冷冽的打量著對方翻滾消失的地方,慢慢的后退,他需要更換一個更加有利的位置,現在暫時掌控了主動權,無疑是最好的時間。
弗蘭克將頭盔解下放到了一邊,在戰場上頭盔是保命的東西,他見到過不止一個幸運兒因為頭盔保住了性命,但這場對決中,弗蘭克不認為頭盔會有防護作用,既然這樣,還不如把累贅丟下。
【他現在在干什么?】
弗蘭克猜想著對方的動態,換做是他的話,應該慢慢的撤離那片完全沒有優勢可言的地方,換一個更有利的位置,然后尋找機會,一擊致命——那對方呢?
能差點留下自己,對方肯定是個高手,至少是和自己同一個水準的高手,那對方……
弗蘭克想到這里,露出了燦爛的笑意,對方可以撤離更換陣地,甚至看似主動權在對方手里,但真的如此嗎?
【這是我的主場!】
弗蘭克笑得很燦爛,他索性不去管那個讓自己驚喜莫名的高手,而是滾動著又換了一個位置,然后端起了手中的Kar98K,瞄準了河面。
在四倍鏡中,在河水中撲騰的人影很清晰,弗蘭克甚至能從對方游動的姿勢中推斷出對方現在應該是一條腿負了傷,導致泅渡的時候身姿很有問題。
【你看,你的命門就掌握在我的手里。】弗蘭克輕聲自語,然后輕扣扳機,子彈在出膛的瞬間,就落在了水中那個游動的身影的旁邊,差五厘米的距離——不是弗蘭克脫靶了,而是他故意這么做的。
狙擊手其實是一群很殘酷的人,越是優秀的狙擊手,就越是殘酷——這是弗蘭克對自己身份的見解。
事實也是如此,想要成為更優秀的狙擊手,就得精通人性,只有用人性布置出死亡陷阱,才能不斷的收割屬于自己的戰績,而弗蘭克,從軍十年,自從德國崛起滿世界征戰后,他就一直活躍在戰場上,他最了解戰爭中軍隊個體直接的那種情誼。
而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拿這軍人間的情誼為誘餌,逼得對方現身。
……
槍聲響起,鄭英奇有些愕然,因為子彈并沒有在自己的周邊落下。
但對方,不可能毫無道理的擊發子彈——高手是不會浪費子彈的,即便是浪費了,那也是別有所圖。
對方圖什么?
旋即,他就意識到了對方的目的。
河里!
鄭英奇望向河面,亨利游動的速度比之前更快了,也更顯得慌張了。